沈星流狂笑着,往身后仰躺而去。
鬼面人大惊失色,赶忙分出一人上前查看。
那名鬼面人向着深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雾气云海,沈星流早已没有了踪影。
“他确实跳下了山崖,尸骨无存了。”
“可恶,这也没法交差啊,我们下山,绕到山脚去搜寻。”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之时,一伙蒙面人围了上来。
领头的鬼面人上前,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何人的势力,但你们要保护的人死了,看见了吗?”
“刚跳下去的,现在把路让开,否则不死不休!”
什么?他死了?这个消息,毫无以为是个晴天霹雳,炸响在他们耳畔。
蒙面人似乎不愿相信,紧握着武器朝向鬼面人。
“既然他死了,你们也一起去吧!”
“兄弟们,上,给少、侠报仇!”
两方在这处断崖,交战一起,鬼面人也总算知道,对面果然是来帮助沈星流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何方势力?
不管是哪一方,他们都要闯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人他们知道。
萱萱,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了!
迅速下落的沈星流,心中充满了无力,虽说无数的藤蔓与树枝挡在身后,但还是无法阻止他下坠的趋势。
啊,哪怕,就算动动手指,这样就能扯住一跳藤蔓,不至于被摔死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他此时都无法动作一根手指。
太疼了,身上太疼了,好想睡一觉,就一觉。
是不是明早一醒,萱萱,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沈星流死死抱着黑刀,沉沉睡去。
“咔啦!”
不管山崖有多高,坠落的身躯,总会落地的。
在压断了无数树枝后,他被吊在藤蔓上,距离地面仅有三尺。
在无尽的沉睡中,他似乎感觉周围有人来了,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异常沉重。
“大侠,大侠,你醒醒啊!”来人微胖的身子,被一袭棕色皮袍包裹着,轻声呼唤道。
沈星流沉睡中,翻动身子扯动到了伤口,疼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不过在来人耳中,如闻天籁,立马招呼左右,割断藤蔓把沈星流轻轻放下。
“你们立刻把大侠,送回一石居,好好照顾,要是大侠再少一根汗毛,就算大掌柜能饶你们。”
“我也断不能饶恕你们。”钱掌柜心疼地看着,比他儿子还小的少年,全身上下都被血水浸染了。
没错,来人正是一石居钱掌柜,他也不再怜惜身上珍贵的皮袍,一把脱下盖在沈星流的身上。
一伙人将沈星流送走后,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其实是被山中寒气冻得一个哆嗦。
“鹰眼的各位弟兄们,可敢随吾一同会会,这帮北柔的野人?”钱掌柜立在一块巨石上,对四周林间高声问道。
“有何不敢!”
鹰眼是南瑀的秘密情报组织,专属于皇室,负责侦查暗探,情报通讯的工作。
如今,北柔人在他们的国土上,伤害他们的少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个都憋着一股气,想要立马斩下鬼面人的头颅。
“报!”
“钱执事,有最新消息。”一名鹰眼成员匆匆赶来,递上一张纸条。
钱掌柜接过纸条,喃喃道:“怎么会,还有一方势力参与其中?”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不知,这伙人简直就是无根之萍,是突然冒出来的。”
“看来渝州的局势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许多,”
片刻之间,钱掌柜便下定主意,命令道:“留下一个小队的人马,其余人等收兵回去,务必将此地消息,传回瑀都。”
鹰眼各部人马,迅速调动,留下一队人马,在此继续探查两方动静,至于其他人都隐于山林中,回到秘密的营地中。
像这样的营地,遍布南瑀国境之内,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
钱掌柜在几名鹰眼的保护下,离开山林,秘密上了小路上的一辆马车,匆匆追在沈星流身后,向渝州城驶去。
密林中的厮杀,还在不间断的上演,但关于他们“惦念”的人,早已在鹰眼的保护下,离开林中。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渝州城外驶来两辆马车,被城门守卫拦住了。
“什么人?敢擅闯城门,快快下车!”
守卫谨慎握着手中长枪,对准马夫的咽喉,只要对方敢动,就捅他们几个透明窟窿。
钱掌柜正在马车上,为沈星流包扎伤口,突兀的停顿,让后者身躯一震。
刚包好的伤口,竟又开始在流血。
皱起眉头,他掀开门帘,城门守卫长显然是认识他的。
守卫长腿膝一软,差点跪下,哆嗦嘴唇道:“钱···”
他摆了摆手,阻住对方接下来的话。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开城门!”守卫长连忙点头,催促持枪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