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反手掏出了藏在腰间的火折子。
另一手同时拽出怀中引线,厉声喝道:“都别动,老子怀里可都是黑火药,谁敢上来,就一块死。”
几个喽啰大吃一惊,纷纷退后,挡在了孟威身前。
杨墨心里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这小子太冲动了,事还没谈成呢!”
这时,只见小全子向他靠拢过来,朗声道:“大王把我宗全看小了,小的有啥好怕的。”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只是可惜了先生。小的寻找退路,是不想先生这样的人死在大王这等庸人之手。”
“小的也不怕告诉大王,先生发明的这种黑火药威力无穷。”
“大王放先生离开,小的留下听凭大王处置,怕死的不是好汉!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说着,小全子晃着了火折子,作势要点引线。
“好,是条汉子。”孟威大喝一声,长身而起,脸上不仅没有怒气,反而满是欣赏之色。
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个喽啰,径直朝杨墨和小全子走来。
“来人啦,给先生和这位小壮士看座,上酒!”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杨墨脸上一阵错愕,也不知这姓孟的是怕死,还是英雄相惜。
孟威走到二人身前,杨墨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刚才眼睛被蒙得太久,又离得远,看不真切。
这时他才真正看清孟威的长相,发现这孟威好生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一会,水匪们搬来桌案,给他们一人摆上一大盘熟牛肉,一坛美酒。
小全子抱起坛子就喝,抓起肉来就吃。
杨墨也斟了一碗酒,端起碗来说道:“我这兄弟年少轻狂,不识礼数,小生代他向大当家赔罪,请!”
孟威端起碗道:“不然,这位小壮士倒是很对孟某的脾气,先生请!”
杨墨闻说,仰头一饮而尽!
孟威却没喝,端着碗笑道:“先生就不怕孟某在这酒里下毒?”
杨墨心里一惊,望向上首的孟威。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幅熟悉的画面。
他想起来了!
眼前的孟威正是自己从襄阳城回来时,在河道中遇见的企图劫杀自己的那个金水湾头目。
难怪他一听说小全子身上缠着黑火药,立刻就转变了态度。
敢情他曾目睹过黑火药的威力。
杨墨看破不说破,故意拿秦子穆的事激他。
“大当家说笑了,杨某别的没有,这眼光自认还行。大王若真是秦子穆那样的卑鄙小人,今日来的就不是杨某,而是杨某的投石机和火炮了。”
秦子穆下药毒杀了金水湾大当家程龙升。
这件事已经在京西道绿林中传遍。
搞得金水湾的水匪们在同道面前都抬不起头。
金水湾两代大当家都被秦子穆设计所杀,他们还不得不屈从于黄天盟。
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果然,孟威听了这话,脸刷得一下就沉了下去,咚得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酒碗。
“先生也不用激将,孟某只问,我若投了先生,对水寨有何好处?”
孟威虽然对秦子穆恨之入骨,可还没到为大哥报仇而不顾自己前程的地步。
他还要为自己着想,为金水湾的前途着想。
杨墨招降他,无非是想利用他,对抗黄天荡,他也不傻!
“好,孟大当家快人快语。那杨某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杨某说过,是来拯救大当家和弟兄们的,这话仍然不变。”
“大当家只肖知道一点,秦子穆靠不住,黄昊比秦子穆更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