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笑百步罢了。
难道他吕文德就没有动过杀心?
“有何条件,先生请讲!”
姚智胜闻言一喜,连忙追问。
杨墨道:“收复了南彰绿林之后,必须永久取消百姓的岁供。此外,各寨所得,小生要分六成。”
“依你,都依你。”
姚智胜一咬牙,心里一阵肉疼。
他虽没看吕文德写给杨墨的信件。
但临行之际,侯爷曾千叮万嘱,务必要让杨墨应承剿匪之事。
杨墨若不许,南嶂县再无第二人肯为百姓挺身而出。
只有杨墨,既有仁德之心,又有铁腕手段。
国公爷和侯爷给出的底限是五五分帐。
杨墨却提出了四六。
看杨墨的意思,如果不答应,他很可能真的会摞挑子。
“既如此,你回去转告国公爷,一月之内,杨某必定肃清南嶂境内所有土匪。至于来自贾家的阻力,希望国公爷不要失言。”
“好,先生好气魄。先生请看,这是何物。”
这时,姚智胜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向杨墨。
杨墨伸手接过,这才发现,此物很是眼熟。
这是一块镂刻着吕字的红玉,边缘以梅花装点,似乎比吕文渊给他的那一块更为精致。
“先生可凭这块玉佩,调动黄天荡的人马。其他各寨,就要看先生自己的手段了。”
杨墨闻言大喜。
他最担心的就是黄天荡大当家黄昊。
这么说来,黄昊从今往后,还得听任自己调遣了!
想到此处,杨墨心里不禁一阵暗爽。
他现在已经在心里想象着,黄昊看见这块玉佩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事不宜迟,老朽这就回去,禀报侯爷。”
“先生务须早做准备,否则让秦子穆再次说动了国公,可就不好办了。”
杨墨闻听此言,眉头一皱。
如此说来,秦子穆是已经得到了救治,还没死!
姚智胜仿佛看穿了杨墨的心思,接着说道:“实话告诉先生,秦子穆此刻正在江夏休养。你杀他夫人,抄了他家,他都已知晓。秦夫人正是安抚使大人的侄女。好在只是个旁支庶出,侯爷已经使钱帮你压下。”
“侯爷说,剿匪之事利国利民,先生只管放手去干就是了,生杀予夺,全凭先生决断。”
姚智胜说完,起身就要告辞。
杨墨忙道:“姚老且慢,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住上一晚,明早再行,岂不两便?”
“不必了,事关重大,老朽准备连夜回府城去。何况府城诸事繁杂,老朽要尽量帮侯爷盯着点。”
“既然如此,待小生备酒为姚老践行。顺便还有几件事,想跟姚老打听打听。”
姚智胜闻言,终于不再推辞。
杨墨吩咐了刘小玉,让郑重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叫来陈武,张顺,山茅等人,一同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墨这才说道:“小生想向姚老打听之人,姚老想必也知道。”
姚智胜捊着颏下短须,眯眼笑道:“先生是放心不下顾姑娘吧!”
顾菲菲好胜心强,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
张贵又是每隔十天才回来一次。
每次带回来的都是好消息。
可杨墨总是隐隐有些担心。
担心顾菲菲遇到什么难处,却不告诉他。
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
万一酿成大错,顾菲菲必然会大受打击。
以她的性格,很可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先生多虑了,顾姑娘在府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她本人又极讨夫人欢心。经常往来于知府衙门后宅。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她?何况还有侯爷和老朽看着呢!先生大可不必担心。”
听姚智胜说的信誓旦旦,杨墨心下稍安。
只是不能呆在顾菲菲身边帮她出谋划策,杨墨总还是有些悬心。
大概是他早就在心里把顾菲菲当成了自己家人,才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