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自保你把人家家都抄了?有这样自保的吗?”
姚智胜哭笑不得,两撇小胡子直打颤。
杨墨无奈一笑。
“谁让你们时时处处都防着小生,让小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做事难免就有几分过激。还望姚老在侯爷面前,替小生美言几句,饶了小生这回。”
姚智胜听了这句,一屁股坐了回去。
“小先生这回可闯下大祸啦!你坏了国公爷的好事,国公爷大发雷霆,亲自派人到府城来,将侯爷好一顿训斥。”
“怎么,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莫非侯爷让小生束手就擒不成?”
杨墨听了这话,顿时怒了。
他不在乎吕文德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只在乎邓侯吕文渊对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如果吕文渊提前知道,还放任自己大哥如此安排。
那这个侯爷就不值得自己敬重了。
“这话怎么说的?侯爷不知国公爷做了这样的安排,待知道的时候,你已把人家打杀了。倒是你,怎么不来信商议之后再作决断,就直接打上门去,抄了秦家……”
姚智胜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把杨墨引为知己。
万没料到杨墨遇难之时,根本就没想到过他,就自作主张,灭了秦家。
“秦子穆抓了我徒儿,一时三刻就要取他性命!哦,我写信告诉你们?等你接到信,再来说和,黄花菜都凉了。”
杨墨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们该不会跟秦子穆是一起的吧!你为什么不将秦子穆回来的消息,早些告诉我?你可知道,我一回来,秦子穆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取我性命。”
杨墨气愤已极,说话就有些不留情面。
姚智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干脆不说话了,瞪着眼睛瞅着杨墨。
“你说呀!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说破了,大家一拍两散,大不了我去临安。即使那里是座牢笼,也比呆在这儿随时准备受死强。郑国公多大的官儿啊!还有吕家军十万人马,小生自问可敌不过……”
姚智胜气得眼睛都红了。
来来回回的在厅中间踱着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情知杨墨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说什么都会引发争吵。
索性让杨墨骂一阵,出口恶气。
再来解释不迟。
可他又忍不下杨墨对侯爷的误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满地乱转。
“我说姚老,您别老晃了行不行,晃得我眼都晕了。”
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杨某早就送客了。
杨墨偷眼看向姚智胜,心底暗自腹诽。
他生怕姚智胜有个三高之类的毛病,别气破了脑血管,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姚智胜见他神色稍缓,这才说道:“老朽知道你气,不过老朽跟侯爷那也是有苦衷的呀!”
姚智胜这才一一将前事讲明白。
杨墨聚精会神的听了一遍,遍体生寒。
原来侯爷果然知道,南嶂县域内的土匪,都是大哥吕文德在背后扶植。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吕文渊整个人都崩溃了。
过去的他,一直以为大哥是位刚直不阿,忠贞不二的国之栋梁。
万没料到自己大哥,居然能干出此等有损百姓福祉的事来。
得知此事之后,吕文渊大为震惊。
立刻就亲自动身去了江夏,规劝大哥放弃继续扶植土匪。
那次姚智胜作为心腹,也跟着去了。
回想起当日情形,姚智胜陷入了沉思。
那天,在郑国公吕文德书房内。
国公爷将侯爷请求停设鹿门山榷场的折子,并请剿京西道全境土匪的折子,全都一股脑甩在了侯爷面前。
侯爷面如土色,嘶哑着嗓子,只差给自己大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