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水门喀喀一阵响动,居然升了起来。
一艘小船跟着钻进河道。
老兵们不甘心,打马上前就要发弩。
忽见城头寒星点点。
一阵箭雨落在老兵们马蹄前,扎了一地。
城头上居高临下,占着地利。
老兵们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子穆逃之夭夭,简直气炸。
杨墨定睛看去,他这才发现,城头上站着的,不是水匪。
倒像是县尉庞武阳手下的羽弓手。
果然,就见一个高壮的身影走到箭垛处。
不是南嶂县尉庞武阳,是哪个?
“卑职奉知县相公均旨,在此守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入,先生还是回去吧!”
这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看来刚才放出去的那些都不是人!
杨墨知道与其跟他在此多费唇舌,不如早归。
片言未吐,勒转马头,径直回了秦府。
原来,这一向南嶂局势动荡。
南嶂县令郑仕弘本来就绷紧了神经。
生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嘱咐县尉庞武阳加强对县城的巡逻。
二百土兵也居住在营中,随时待命。
秦府火起,一时间惊动了满城百姓。
县令郑仕弘得报,立刻命令庞武阳调兵四门。
并给他下达了指令,如果看见秦子穆,务必要让他全身而退。
郑仕弘此举,表面上是在帮助秦子穆脱困,卖给吕家一个面子。
实际上,是有意激化京西派与杨墨之间的矛盾。
试想秦子穆如若逃遁,必然会设法联络吕家。
把在南嶂县发生的事,告知吕文德。
如此一来,吕文德必定会对杨墨采取措施。
杨家被吕家逼迫,倒向贾家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
郑仕弘就是想让吕家把杨墨逼得走投无路。
到时再向杨墨伸出援手,不怕杨墨不乖乖就范。
杨墨岂会看不穿郑仕弘的把戏。
在回秦府的途中,当即便心生一计。
众人回到秦府之时,山茅已将合府上下整个巡视了一遍。
把秦家老小并没跑了的水匪全都囚禁在了房中。
又把周辅仁父子救出,安置在了秦府大堂。
杨墨先看过了周辅仁父子。
周家老父伤重虚弱,口不能言,好在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周辅仁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两天不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遍体鳞伤。
好在秦子穆还想留着他为自己疗伤,并未痛下杀手。
他此刻精神尚可。
只要稍加调理几日,就能复元。
杨墨立刻命秦家奴仆,弄来汤水,好生伺候周家父子。
又把钱得淼被杀一事,告诉了周辅仁。
周辅仁闻说大仇已报,感激涕零。
“师父救我父子于水火,恩同再造。弟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你我既是师徒,就不必客套了。你好生将养,照顾好你父亲,你老母妻儿都在村中,安然无恙!”
杨墨安慰了他几句,派人好生看护。
又把山茅叫了过来,吩咐道:“立刻查抄秦府!”
“是。”山茅闻听此言,兴奋的两眼放光。
刚才巡视秦府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秦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家内女眷的衣食用度,都跟寻常百姓大为不同。
因此多留了个心眼,第一时间把秦府管家控制起来。
这时一顿大刑侍候。
那管家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一招四五六。
秦家在此地盘踞多年,已是南嶂首富。
又暗通水匪,家里积攒下泼天也似财富。
山茅按册索迹。
从地库里启出十两一锭的大金锭五百个。
银锭一千八百一十二个。
另有造型精美的金银酒具十几套。
此外,古玩字画装了整整三十箱。
老兵们搜到秦子穆正妻房中,忽然遭到阻拦。
杨墨闻报,亲自去了秦子穆的正房。
来报告的老兵说,秦子穆的正房自称姓吕。
她居然是吕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