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水军的船只在江上全速航行着,船上大大的吕字旗迎风招展。
也不知是在进行军事演练,还是另有目的。
百舸争流,千帆竞渡,极是壮观。
一座宽大的浮桥架设在江面上,直通对岸的樊城。
一队马军正从桥上飞奔而来。
浮桥为之上下波动,在江面上荡开一轮轮涟漪。
杨墨正自欣喜,观赏到如此盛况。
忽然间,江面上鼓声大作。隆隆声隔水传来,犹如阵阵闷雷。
欣喜顿时变作了惊骇。
杨墨一回头,就见顺着石阶奔上来一行行守军。
城墙和内城的鼓楼上,都跟着隆隆声大作。
眨眼之间,守军就已经全数登上城墙,如临大敌!
身后两名亲卫脸色大变。
其中一人说道:“城外出事了,先生快随我等回去。”
杨墨心里一惊,难道是猛兀儿人打过来了?
江面上除了那支水军船队,平静如常。
怎么看也不像是打仗的样子。
他转身要跟着二人下城楼时,才看见城西边万山的方向上。
升腾起一股狼烟,直冲霄汉。
看来是北边发生了战事。
杨墨赶紧在两名亲卫的护送下,下了城楼,向内城奔去。
刚走到鼓楼下,就看见一队人马从玄武路上炸街而过,掀起一阵尘土。
烟尘过处,就听见街对面有人喊道:“那是我大哥!”
杨墨听得耳熟,急奔过去。
原来是姚军师听见鼓声,带着张顺,牛莽他们过来接应。
刚才说话的是牛莽。
马队为首的一员虎将,怒目圆睁的冲了过去。
听见喊声,又在马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流露出惊疑之心。
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一路往西门去了。
姚军师回头看了牛莽一眼,好奇的问道:“你认识牛校尉?”
“他是咱哥!”牛莽自豪的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老朽看着你眼熟。”
杨墨迎上前来说道:“刚才过去的是富哥?”
“就是我哥哥。”牛莽肯定的说道。
牛家三兄弟的体型,在军中都极为罕见。
那人虽然全幅武装,头上戴着铁盔,杨墨还是认出了一二。
这时得到确认,就更好奇了。
这队人马显然就是刚才江上看到的那支马军。
他们忽匆匆的赶去西门,是去干什么?
“姚老,西郊发生了什么事?您老可清楚?”
“侯爷今天一早就去了万山,若老朽所料不差,多半是侯爷出事了。”
姚智胜心事重重的说道:“走,咱们快去西门看看有什么消息。”
鼓楼离西边的定襄门并不远。
众人来到定襄门下时,这里已经乱哄哄的挤了一堆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校尉手执长枪骑在马上。
正与守门校尉争锋相对。
那人正是牛莽的长兄牛富。
牛富双眼血红,跨下战马被他单手提着马缰勒得直翻白眼。
战马打着响鼻,铁蹄焦燥不安的砸着地面,满地打转儿。
“快开城门,老子要去营救侯爷!”
“正是侯爷吩咐,一遇战事,即刻封锁城门,任何人无令不得擅出城池半步。”
守门校尉据理力争。
“你瞎呀!侯爷有难,谁敢挡老子!”
牛富怒了,一挺手中长枪,便要向守门校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