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榆真摇摇头,道:“不,这几位和榆真都是挚友,今天既然为了我的婚事而来,理当由我亲自出面接待。
而我是待嫁之身,本来不应该抛头露面,但你们这样打下去,终难有个了局,不知庄主可愿让我当面跟这几位挚友好生谈一谈?”
苏东川将手中的铁棍递给一旁的棍卫之后,却是有些迟疑道:“这……”
看苏东川的样子,他是不愿意让康榆真和顾祯几个人单独聊天,却又不愿在新婚前夕开罪心上人。
于是苏东川想了想后,还是笑道:“姑娘准备跟他们谈什么?须知婚事是姑娘亲口应允,他们跟姑娘你最多只是朋友,论理无权干预……”
康榆真道:“这些我知道,但他们虽是榆真挚友,但是对这桩婚事的很多内情未必尽知,我只是想亲口向他们解释一下,决不会更改婚事承诺,庄主请放心好了!”
苏东川道:“姑娘的意思,莫非是要在下回避?”
康榆真浅浅一笑,道:“这说不上是回避,如果庄主不相信我,尽可留下来。”
或许是那浅浅一笑发生了作用,或许也是这句话说到苏东川的心坎上了,他连忙哈哈一笑,道:
“在下岂能不相信姑娘?来人,随我退出厅外去,谁也不许窥探窃听,违令者斩!”
最后那句话,自然是故意说给康榆真听的,说完,挥挥手,便率领着十八名劲衣棍卫退到了大厅之外。
康榆真看见棍卫将厅门拉上,明知苏东川必然不会去远,倒并不在意,望着白玉京等人,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意思好像说:
我已经拒绝过你们一次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先向潘宠庞行了一个礼,道:“能得潘公子的爱慕,榆真一直很惶恐。
只是潘公子与榆真实在是有缘无分,若以往对潘公子有任何失礼之处,务求潘公子多多赐谅。”
潘宠庞虽然恶迹斑斑,但是在康榆真面前还是显得像一个世家大族的继承人的样子。
只见潘宠庞急忙还礼,道:“康姑娘,快别客气,一直以来,本公子都知道一切都是奢求,所以本公子只希望远远的看着康姑娘幸福就好。
可是今日请恕本公子说句真心话,你们江流康家声名重武林,如今你却允婚下嫁苏东川,这件事做得太不值得了。”
康榆真平静地点点头,道:“是的,榆真也知道,此事很难得人谅解,但榆真之所以这么做,是榆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足为外人道……”
康榆真还未说完,萧怜君就接口道:“看吧,果然像我猜的那样,康榆真肯定有苦衷,只是我们都不能算是外人,你有什么苦衷,尽可对我们明说,何必要这么藏着掖着?你这样还把我们当成朋友吗?”
康榆真表情有些黯然,怅然道:“事涉隐衷,请恕我不便直言,不过,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婚事也出于自愿,绝无半点勉强,诸位都是我的朋友,就请看在我的薄面上,成全了我这片心愿吧,不要在做无用功了。”
顾祯和白玉京互相看了一眼,算上康榆真在定远堡之时的话,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碰这种软钉子了,当下彼此都有些面面相觑,纷纷作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