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榆真从出来后,双手就一直搭在一起,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容,有种拒人远之的感觉。
听完萧怜君的话后,康榆真眼睛眨了眨,看着萧怜君这个朋友,不慌不忙地笑着道:“怜君妹妹,你能告诉姐姐,你这么说的原因吗?”
萧怜君想往前走一步,但是那些棍卫挡在前面,她只能悻悻的将脚收回,看着康榆真道:“当然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苏东川老而好色,绝难跟你匹配,康叔在世的时候,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而且苏康二家向无往来,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康榆真点点头,道:“不错,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这些都是从前的事了。
江湖儿女不拘节,年龄大并无关系,至于好色,那更是英雄通病,咱们以前游历江湖的时候,不是经常听别人说什么,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自古英雄皆好色之类的吗?
所以我并未将怜君你说的这些事放在心上。”
康榆真走出来的时候,高志杰和朱超便回到了房间外,站在棍卫的一边,他们都是跟随苏东川的老人,新娘子想和这几个人说话,他们自然知道在一边不言语。
虽然躬身退在一边,但是他们的眼神都在看着顾祯和白玉京,防止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抢人。
而白玉京和顾祯也来到了温清身边,此时白玉京听到康榆真的这番话,有些诧异,盯着康榆真道:“这么说,此次婚事,你竟真是心甘情愿的了?”
康榆真面向白玉京露出了笑容,毫不忸怩地道:“婚姻乃终生大事,榆真这两年连续丧亲,现在已是上无双亲,下无兄长,如非自愿,谁又能强迫我遣嫁?
就算是苏庄主也不可能,所以,白公子你觉得榆真是心甘情愿还是被人所迫?”
这句话,倒把白玉京问住了,好半晌才呐呐道:“康榆真,你还是我认识的康榆真吗?你可曾想过,令尊故世不足一年,你这样做,岂不是对康家一直以来秉持的孝道有亏?”
听到白玉京提起自己父亲和康家的事情,康榆真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并没有让在场的人看出端倪。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康榆真笑了笑便侃侃答道:“孝在尽心,并不一定拘于日限形式,如果心中无孝,即使守节十年也没有意义,只要心中有孝,父亡即嫁,也没有什么不对。”
萧怜君道:“但是你选什么人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嫁给苏……”
康榆真抬手打断萧怜君的话,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怜君妹妹何必纠结于此?即使我嫁到了落雁庄,咱们依然是好朋友不是么?”
萧怜君一愣,便是想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哎呀’一声跺了跺脚将头别向一边生着闷气。
白玉京接口道:“康榆真,咱们自从相识起便是知交好友,你年纪太轻,又新遭丧父之痛,咱们担心你方寸紊乱,做出亲痛仇快的事,所以不得不冒昧插手。”
康榆真点点头,道:“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对于这样的盛情,榆真心领了。
但人各有志,我又不是三岁孩,自己会清楚怎么样替自己着想,言尽于此,榆真感谢诸位的关顾之情,诸位还是请回吧!”
说完,深深一福,便想退回房间内。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