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坐着的那些人此刻静的有如沉睡在海底的石头,他们再等郭天要继续说些什么,毕竟寿宴的主人不可能只说一句话的。
郭天久历江湖,当然明白这种时刻,一下子罗嗦了一大堆只会让人昏昏欲睡,所以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所以郭天又干了一杯。
“郭某有幸,结识诸位,感谢!”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有时间简单的一句话比长篇大论来的更令人信服,也更深睿。
厅外坐着的那些人并没有说话,他们明白郭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今天诸位能来参加我郭天的寿宴,我郭府蓬荜生辉。”郭天微微笑着:“所以,各位若没有把我的酒喝见底,就是看不起我郭天。”
郭天话说完,第三杯已人口。
然后他就坐了下去,不再说话。
厅外坐着的那些人这才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之后,才一口干了高举的酒杯。
随后才坐下来继续愉快的喝酒,聊天。
这样盛大的场面,这样愉快的喝酒气氛,竟然有人不是为了来喝酒的。
为什么有人不是为了喝酒而来?因为他们有着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情。
化妆好的张七叶就像仆人,或者说他就是一个仆人。
尤其他一身弯的像老太婆的驼背样子,简直就像个千斤重担在背上。
胡子也花了,眉毛也白了,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像刀割死猪般的声音。
他现在还是一个老仆人。
李未央站在一旁看着张七叶吃吃的笑着,她现在很佩服那个老者的手法,因为她想要化成一个绝世公子。
她现在就是一个绝世公子。
没有人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因为一切都伪装的很好。
翠绿径,布满翠绿花。
长长的碎石子路上,满是傍晚之前的夏雨打落的缺花残叶。
花虽缺,叶虽残,却也打开了满园花色的窗扉。
这里已经是郭府的侧院,前厅那觥筹交错的场景并没有打破这里安静的环境。
“你现在要做什么?”李未央看着张七叶在庭院内走着,低声问到。
张七叶回头道:“去后院。”
“做什么?”
张七叶没有说话,而是将腰赶紧弯下,脚步走起来都像是马上要摔倒了一样。
李未央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张七叶为什么这样做。
于是她别变换着声音,使的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柔软。
“张老,你别带错路了,本公子急的很。”
两人刚转过一个月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喝的有些迷醉的人,这个人李未央和张七叶都认识,他是南阳有名的武林中人,‘中平剑’应哲。
应哲也看见了在前厅和自己同桌的人,放声问到:“李兄,这是要去哪啊?”
李未央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些痛苦的表情,急道:“原来是应兄,腹中实在是绞痛,原本让我家老仆带着去茅厕,走了这么久却没有找到,应兄知道哪里有茅厕吗?”
应哲现在喝的有些迷糊,也没有注意到李未央脸上妆纹已开始有点不协调,
毕竟不管易容技巧多么天下无双,但若是要破坏,也并不困难。
更何况那老者的手法并不是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