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承宫来说,从写一两个字就歪歪扭扭开始,到如今能将总共有一百三十六个字的临山剑法秘籍写完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顾祯对陆承宫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接下来就是让陆承宫每天花一两个时辰继续这样磨练,随后就是一些基础剑招的重复练习。
“师父,徒儿无用。”
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完,陆承宫自己也有些失望,虽然学武的过程和他预料的差别颇大,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师父一定是为自己好。
顾祯来到陆承宫面前,将那张纸拿起来,看着那比自己不知道好多少倍的字笑着道:“已经进步很大了,临山剑法你也抄了好几遍了,我相信你也记住了,接下来我不会让你抄武功秘籍,而是会找一些道家的书给你抄。”
“是,师父。”
这片树林被顾祯围在了临山派内,顾祯很喜欢树林里安静的环境。
自从这里被临山派圈地后,顾祯经常来到这里坐在树上喝着酒,后来就成为了顾祯授徒的地方。
如今树林中依然安静,木叶深处有蝉声摇曳,却衬得天地间更是寂静,红尘中的嚣闹烦扰,似已长久未入这片树林。
见陆承宫说话之时眼睛有瞥向不远处孙可人的方向,顾祯心中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这陆承宫如今也才十岁多些,正是贪玩之际,能够接受自己这枯燥的训练已经实属不易。
“羡慕你孙师姐能够这般自由练武?”顾祯笑着道。
陆承宫低下头道:“师父,不是。”
顾祯轻轻将纸张放下,收起了笑容,语气有些严厉,道:“你正值少年心态,若你说不是,为师是万万不信的。
你要记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为师面前不必隐藏自己的内心,欺骗为师就是欺骗自己,若连自己也都欺骗,那今后你的剑也会欺骗你,你可知?”
陆承宫见顾祯这么说,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还以为自己师父和以前府里的那些先生一样,不喜欢自己分神,如今陆承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红道:“徒儿知错。”
顾祯见陆承宫承认错误,微微点头后笑道:“你直待这一篇临山剑法写完之际才乱,养气的功夫总算稍有进境,但有句话还是该和你说,万物不惑于心,不乱于情,不著于相,力行之,自在也,逍遥也。”
陆承宫自然是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恭敬的弯腰行礼道:“徒儿谨记于心。”
陆承宫话毕,林间有风吹过,木叶微响,突然一条人影自树梢飞鸟般掠下,来势如箭,落地无声。
看去,竟是个黑衣人,不过还是能够看出,那黑色的紧身衣下,定是一个翩翩公子。
顾祯神色却是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仿佛这黑衣人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陆承宫也谨记着顾祯方才的话,和顾祯一样淡淡的看着那人,脸上并未慌张。
那人突然笑到:“顾兄竟然丝毫不乱,还有承宫竟然也镇定如此,倒是出乎白某意料之外啊。”
原来这黑衣人就是早已经离去的白玉京,在其出现的时候,顾祯就发现了这人,只是其毫无敌意,顾祯也不去管他,只是顾祯猜不出是谁而已。
顾祯看着白玉京笑道:“你不是说去沔城一趟吗,怎么穿着夜行衣到我这来了?是准备去哪里窃玉偷香?萧姑娘没和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