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小树林里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大到被抛弃的流浪犬，小到米粒大小的蚂蚁，正在接受着半斤的指令。
黄豆大的汗水从半斤的脸上滴下，以他为中心，一片巨大的信息网正悄悄的铺开。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和鹰啸，他们在回传各自的方位。
“这种属于什么等级的妖术？”离行动开始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陈凡打开了笔记本。
“这算是很初级的妖术。”紫玉闭目养神，头也不回地说道：“半斤修出妖骨才40多年，至少还要150年才能修出妖丹，领悟专属的妖法。他现在相当于在用木头造坦克，用最基础的妖术控制那些动物，然后利用自己的一套密码传消息。妖和灵因为有其原型的束缚，基础的要妖术基本和未来的专属妖法一致，没得选，人和鬼就会依据天赋和机缘来定。”
在陈凡的脑海中散仙也以另一个角度同意了紫玉说的话。
结构不同，基础不同，天赋不同，人和妖的修炼路径是完全不一样的，散仙就无法理解这种耗费灵力的法术方式。
不过陈凡把这些细节都记到了笔记本里。
就在这时，车的前面忽然趴上了一只庞然大物，紫玉没有打开车灯，不慌不忙的落下窗户，轻声说了一句：“我们是紫藤的人。”
陈凡听到了吐舌头的哈哈声，那是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犬，听了紫玉的话，把爪子撤下，晃晃悠悠的往不远处的工厂走去。
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只有空中的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基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条大型犬，夹着尾巴趴在门边，动作警惕。
“有东西。”闭目养神的紫玉忽然爆出一句，但是依然闭眼皱眉，十分困惑。
陈凡顿时寒毛竖起，藏好笔记本，抱住了骨灰盒。虽然这不是他自己的力量，但现在只能依靠捡来的散仙了。
车里的四个人都屏息凝神，周围一片安静，远远望去，基地门前的狗子们还在休息，没有任何反应。
半斤更是紧张，他知道紫玉的感觉绝对没错，她的修为比他高得多，可以说和之比全老板略输一筹。
但现在，他的百兽大军没有任何反应。
“在虚界里。”陈凡手里的骨灰盒突然开口：“虚界里有东西路过，很多。”
如果真要比喻的话，就好像他们脚下有一条暗河，现在正有一群军队路过。
而且很快包围了这片基地。
人间界的晚上，刮来了一股妖风。
时间指向了十二点整。
如果从高空往下看，这一刻周围昏暗的街区似乎被点燃了无数灯火，黑夜里就好像举着火把的鬼魂在四处游荡。
如果仔细看去，那些都是符咒。
符咒打开了虚界，和道源经的手法如出一辙，只是陈凡等人距离战场还有点距离，没有看的很清楚。大量的灵力反应干扰了判断，随之而来的妖力更是让人无法思考。
“先保护自己，再出手帮忙。”紫玉右手亮起了红光，这是陈凡第一次见她出手。
无数花瓣凭空生成，就像一把把飞镖悬浮在车的旁边，指向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处虚界出口。
在那里，数不清的巨型老鼠正从里面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