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寒没有拆穿他,那家伙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神却出卖了他。陈韵寒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再问。
“我买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陈韵寒收拾桌上的垃圾,把泡面盒子丢进垃圾桶里。阿楚看着袋子里满满的新鲜菜,不知从何开始,家里渐渐没有新鲜菜了。因为他懒得去买菜,其二他没钱。
“当然合胃口啊!反正比泡面好多了。”阿楚满脸笑嘻嘻,他好像还没尝过陈韵寒的厨艺。
“嗯……”陈韵寒微微点头,“那就好,就怕你吃不下。”
说完,她提着食材走进厨房。阿楚忽然神情失色,什么叫做就怕你吃不下?难道饭菜里有毒?这家伙准备谋害朕?
陈韵寒在厨房里洗菜,“你这个阶段的小孩,要多吃饭菜,少吃没营养的东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得吃,每一餐讲究平衡以及营养,营养最重要。从不挑食的小孩才能长高高,还能长胖。不吃饭,哪来力气革命。”
“嗯……”阿楚有点赞同陈韵寒的三言两语,“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可他总感觉又不太对劲,他在想,为何那女孩会说出这一番话?难道只是出于纯粹的关心吗?可是这份关心未免也太诡异了吧?脸色无常,太过于安静的语气,就像是对方拿着一把冷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劝你生活规律。
可是又有一种亲和力的感觉,有种像自家姐姐劝你少吃泡面多吃饭,难道她上辈子真是我姐姐?
“难道她真的想通过晚饭来谋害朕?”阿楚忽然寒颤,莫名的阴风阵阵吹进每一个鸡皮疙瘩。他看着陈韵寒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食材准备好,小火慢慢热锅。
忽然她站在原地拿着铲勺转头对你微笑,厨房右手边的洗手台,有一块透明玻璃正对着客厅。她那副不明不白的微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那只是姐姐般甜蜜的微笑。”阿楚尽力安慰自己,他继续看《飞天小猪奇遇记》。
阿楚端正坐在椅子上,干枯的菊花没有人浇水,未见其人,先闻饭菜。陈韵寒端着两盘饭菜走了进来,阿楚耸耸鼻子,鼻孔就像打开闸门一样,扑鼻而来的饭菜味道,宛如妈妈做的家常便饭。虽然他没见过母亲做的饭菜,但是他就一概认为全天下母亲做的饭菜都是一样。
“鸡腿!香喷喷的鸡腿!真没想到你会做菜啊!”阿楚满心欢喜,他面对会做饭的女孩表示很喜欢。
“那是当然的,这年头谁不会做饭啊。”陈韵寒把菜放在桌面上,拿起陶瓷碗盛起半碗饭递给阿楚。
阿楚告诉陈韵寒,“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做饭,比如黄天,他就不会做饭。”
“别废话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吧。”陈韵寒坐下来,看着阿楚吃饭。
阿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腿大口咬下去。鲜肉多汁,口感极佳,属实人间上百种烟火其一啊,如此美味的食物,鸡腿的味道回荡在阿楚的味蕾里。
“真香啊!”阿楚啃着鸡骨头圆梦,他就像可可爱爱的小狗,终于尝到鸡腿了。
“看来我的厨艺还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比拼一下。”陈韵寒不敢多说其他事情,他看着阿楚沉浸在香喷喷的鸡腿里,貌似一切烦恼都阻挡在外。
陈韵寒抿着嘴沉默,她不愿跟阿楚讨论陈十寸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陈十寸的死去,与阿楚脱不了干系,毕竟陈十寸是为了阿楚而去世的。陈十寸先生壮烈牺牲,反而阿楚狼狈地逃跑,废物和窝囊废种种标签贴在他身上,不负责任四个字刻骨铭心。
“废物?窝囊废?不负责任?衰小子?还是……预言之子?”陈韵寒心烦意乱,谁也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
或许这些无关紧要的词语连起来就是,“预言之子不负责任,废物衰小子窝囊废。”
陈韵寒渐渐发呆,“说你胆小如鼠呢?还是夸你勇敢逃跑呢?你只是一颗普通的星星,很孤独很暗淡。如果你是一颗流星,当流星划破夜空时,它会留下神秘的轨迹,这意味着什么?”
“坠落!”
“你看过流星吗?”陈韵寒询问阿楚。
阿楚咬着鸡腿摇摇头,“想看,但是看不到,估计这辈子是看不到流星的。我也想看流星,像什么流星雨啊,《圣斗士星矢》里的天马流星拳啊,还是《极度分裂》里的亚巴顿陨石啊,都可以。”
<bG/> 陈韵寒微笑,天真的小孩,就会有天真单纯的想法,她说:“璀璨光明,流星划破夜空,隐藏在绚丽光明之中,谁还会记住那道流星的轨迹。”
“啥?你在说什么?”阿楚看着她喃喃自语,和他一样,总是喜欢自言自语。
“没事,你快点吃饭吧。”陈韵寒倒了一杯水递给阿楚,然后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吃吗?”阿楚问。
“我吃过了。”她回复。
他看着陈韵寒站起身离开,抛下一句“我累了”,接着捶捶背就上楼休息了。阿楚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嘴里咀嚼着鸡肉,马克杯里的白开水没有一点荡漾。
或许她真的是累了吧,秋天快消失了,人们准备好冬眠吧,也难怪最近晚上她会早早入睡。别问他是怎么知道,房间就在隔壁,半点声音都没有,这不是睡觉这是干嘛。
“吃完刷牙,上床睡觉,一天过去,生活不易,辛辣填塞!”他收拾碗筷跟空气唠嗑。
陈韵寒靠着房门,听着阿楚在楼下唠唠叨叨,看来还是一个中二少年。中二病,就是动漫看多了。不然就是那些自我意识过盛、狂妄、又觉得不被理解、自觉不幸的人,尤其是那些“成形的价值观与尚未脱离的幼稚想法互相混杂”的成年人。
或许是吧,反正网上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