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寸拿着一副旧报纸,整张报纸皱巴巴,上面还有一股咸鱼味。这张报纸是他从垃圾桶可回收分类捡回来的。只因上面的内容他很感兴趣,或者说他对第一时空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他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拿着报纸阅读。沈青从昨晚五点开始睡,一直到早上十点都还没有醒。
两人都不是警察,可能是职业病的问题,轮流值班。本来他们打算在昨天傍晚时候,找一处安顿休息的地方暂且住下来,可谁知这里的房租高耸入云,还不如直接在外面风餐露宿算了。无奈之下,他们在车子里,一个睡上半夜,另一个睡下半夜。
沈青躺在副驾驶座上,两腿搭在前面,睡姿更是让人吃惊。头是倾斜落下,保持一晚上的睡眠,一觉醒来肯定会察觉脖子酸痛。他像条虫子挪动身躯,腰间盘突出,身体压着左手,左手的手指更像鸡爪似的翘起,嘴里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陈十寸坐在驾驶座看着报纸哈哈大笑,拿着三明治只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半天都还没吞下。
“哈哈哈哈,太逗了这笑话,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哈哈哈哈!”陈十寸的笑声似乎把沈青给吵醒,他吃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第一眼就看到陈十寸在那傻笑。
“你是不是傻的?一大早的在那傻笑。”沈青扭动身子,面朝车门方向翻过去,把靠着脖子上的U枕给摘下来,当成耳塞似的遮住耳朵。
“沈青你起来看看这个笑话,看看嘛……又不理我……切!男人……”陈十寸把好东西分享给沈青,那家伙一瞬间沉入睡眠,用翘着的屁股怼着陈十寸。
“一天天就知道睡……”陈十寸不开心撅着嘴巴,他一巴掌拍在沈青屁股上,然后靠着舒舒服服的背椅,两眼笑眯眯继续阅读报纸,不一会又在那发出傻笑。他逐渐忘记右手上的三明治,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吃三明治,买来只是随便填饱肚子。结果吃起来,比想象中还要难吃。他应该是这么想的,他喜欢沉迷报纸中的笑话,以此忘记饥饿。
相对他来说,每天沉迷这种搞笑欢乐无厘头的东西,比起每天面对枯燥无味的工作,他更喜欢前者。因为枯燥无味的工作让他感觉一天的时间变得非常漫长,甚至有时候还昏昏欲睡。
而一天沉迷于欢乐的东西里,时间一瞬间就没了。所以电视里面的节目总会说,“快乐的时间总是一下子过去,让我们下次再见。”
身在工作的人,有时候也需要放松一下身心,大脑不断的运行工作,随时都有可能瘫痪,身体也是一样。所以也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无缘无故疲劳而死,可真是够可怜的。
陈十寸憨笑了一个早上,他敢打赌,这一天是他笑的最多的一次。他出生的时候都没有欢笑快乐过,女朋友分手也是。果然人人都说,笑笑更健康,他怕是要活到一百岁。
他把第一页报纸上的笑话都看完了,难怪那些杂志编辑喜欢在报纸上弄一些笑话,原来是保证报纸的销售量。谁会那么无聊的把一整本杂志一字不漏地看完,课堂上的走神宁愿睡觉都不看杂志。还不如看一些故事会,至少人家故事会上的故事还有些恐怖和笑话。
他是有多喜欢笑话啊,每一个笑话他都一字不漏地看完,觉得好笑又重回阅读,不好笑的看都不看一眼。报纸后面是新闻,他对新闻不感兴趣,密密麻麻一堆文字,四四方方的小图片而且还是与新闻无关,配了也是白配。
他大概扫了一眼报纸后面的新闻,正准备扔出去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一紧。眼光停留在每一行字上,他错了,他发现他所看的新闻和别的新闻有所不同,报纸上面的图片让他眉头越来越皱,眼光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慢。
“红蜘蛛?这不就是阿卡莉集团下的组织吗?”陈十寸抬起头来,看着挡风玻璃前面的路口,“难道中央十六局比我们来早了一步?”
“沈青!你别睡了,醒醒!快醒醒啊!”陈十寸把一旁的沈青尽快摇醒,他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如果中央十六局派人来这里,那就是说明是来抓预言之子的。
“沈青!”陈十寸边摇边喊,沈青睡眠很深,宛如坠落深渊般无法逃出生天,陈十寸摇了半天他才有点蠢蠢欲动。
“吃饭的时候再叫我,我再多睡一会,我们下午再去破晓组织那……”沈青无力抬起手挥了挥。
“起来啊!有大事啊!”陈十寸大喊,他真的拼尽全力呼喊沈青起床,这家伙上辈子是头猪吗?
“什么事啊?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他在睡梦中说话,还夹着陕北腔的口音。
“你给我起来啊!中央十六局的人来了!”陈十寸拼了命地大喊,外面的人隔着车窗,看着车子摇摇晃晃,然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
这套独有叫床方法,是中情局局长研发出来的一套以中央十六局为台词的叫床十二法,特别管用,通常属下赖床不醒的时候,局长都会亲自去叫床。
沈青忽然睁开眼睛,端正身子然后神情异常张望四周,“哪里哪里!中央十六局的人在哪里!”他看着陈十寸一脸平淡无所事事,两眼无神,像是没睡醒。
“哎,你干嘛?没睡好就继续睡呗,干嘛骗我中央十六局的人来了,你很幼稚嘞!”沈青瞥了他一眼,随后五指陷入头发里抓挠,一堆头皮屑往下掉。
“我跟你说啊,以后不要大惊小怪的,笑就笑,千万不要给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你一个组。”沈青满嘴吐槽,陈十寸无言以对,简单两眼无神看着他。沈青刚想躺下去继续睡觉的时候,陈十寸把报纸直接盖在沈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