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对面的音乐慢慢停下来,灯光的视线也随之忽亮,只见指示人坐在靠背椅上,背对着涂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幕后黑手,都喜欢背对着别人。指示人的脚下,正跪着一个苟延残喘的年轻人,他正舔着指示人的高跟鞋。像狗一样的卑微,或者对他来说,可能连狗都不如。
“今天早上我看到新闻了,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干的不错。”指示人披着红色长发,露出笑容,极鲜艳血色的口红涂在她的嘴上。她用脚踩在那个人的头上,把他头按在地上。
“可是……代号‘七’已经死了,还被破晓组织的成员给砍掉一只手臂,我把他的手臂给带回来了。”涂琳轻轻地说,她丝毫没有透露半点她把代号“七”给亲手烧掉的信息。
“我知道!”指示人脱口而出,“最后是你把他解决掉的,干的不错,有野心!”
涂琳的脸色一下子就慌了,为什么指示人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难道指示人还知道她把对方给放走……她真的不敢小看指示人的力量,她的每一步行为,都有可能在指示人的监控下,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
“抱……抱歉。”涂琳低头道歉。
“你不必和我说抱歉,就算你不把他给烧死,他也会慢慢地死去,你只是给他一种解脱罢了。”指示人的语气很冰冷,听上去却毛孔悚然。
“我给他的那两瓶药剂,虽然能突破人体最大极限度,但同时也会要了他的命。”涂琳缓缓抬头,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代号“七”身上的两瓶药剂,果然是指示人给的。
“涂琳,我们做大事的,必须得心狠手辣,我们是女人,女人就要比男人狠。”指示人继续说,“你不想被别人代替,你就好好干。我没有权力让你留下来,但是我有权力让你被人代替。希望你心知肚明,不要让我失望。下次放走的猎物,记得抓回来,随便把预言之子也给我带回来。”
“我给你们四个人发了个红包,记得去收。”
“明……明白了。”说完,指示人那边挂掉了视频连接,涂琳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想着不被人代替,就必须好好干,她也希望不想被人代替掉身份。
业成区,南坚果。
肖雨生独自一人坐在床尾,刷着手机上的新闻评论,成千上万的评论从他眼前划过。这件事情,在网上闹得热血沸腾,各种各样的旁观者,拿起自己的键盘,参与网上这种无形之中的战争。就算是警方帮忙辩护,那些所谓的键盘侠,还是不知羞耻,总觉得自己观点是对的。那些警方的辩护都无关紧要,肯定是找人送钱过去,让警方帮忙一起洗清。
总之,现在越是挣扎,就越会下潜,被沼泽慢慢吞噬掉。所以越是这种情况,就要沉得住气,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他关掉手机电源,不打算理会这些事,这些东西只能让时间去打理,慢慢地被时间去冲刷掉。如马桶一样,冲掉不干净的东西。
他拿起书桌旁的吉他,尝试着弹几个音调。他从低音到高音都弹了一遍,每一个音调都不一样,有的沉重,有的轻柔,还有的粗糙。试着改变不同的音色,又会有不同的音调,每一个乐器的响度都会从最低音到最高音。搭配不同的弦线,手指由轻柔到用力去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就出来了。
他最喜欢的曲子是《夜的钢琴曲》,很可惜那首曲子是用钢琴弹的,用吉他去弹奏的话,会减掉曲子原来的风格。其实尝试修改着弹奏每一首曲子,都会有不一样的风格。但是做音乐人,最重要的是原创。最起码的乐理知识要会懂,不然你做出来的作品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很可笑的。
其实他更喜欢版本弹奏的《夜的钢琴曲》,优美的钢琴声加上有些悲哀的小提琴声音,两种乐器加在一起,产生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乐器有不同的好处,所以每个乐器能完美的搭配在一起,演奏出完美的曲子,也是很辛苦的。每一个音乐家,都非常的敬业。他们会弹奏自己的曲子,每一个音调都必须要知道,这样才能找出曲子错误的地方在哪里。
他很佩服贝多芬这样的伟大音乐家,能创造出完美而又经典的曲子,实在是让人感叹啊。音乐家最重要的器官——耳朵,他都失去了,还能凭借自己的内心而创造出来。试问现在有哪几个音乐家能做出来,不是说现在的音乐家没有实力,最起码的原创你也要知道吧。最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懂,你拿什么去创作一首曲子出来。更别说去给一首纯音乐加上灵魂,去填词。
肖雨生拿起吉他,左手握着吉他上面,右手放在弦线前,轻轻地弹了几下。没有任何的曲谱,也没有按照曲子来弹,就在脑子里记住着那几个音调,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慢慢地一个一个尝试着合在一起,零碎的音色,断断续续地响起。他不知不觉地弹出感觉出来,一个零碎的谱子在他耳朵里,慢慢浮现出来。
手指动弹越来越熟练,似乎曲子在他脑子里已经刻画出来,嘴里也微微哼着曲子的声音。
他脸上渐渐地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希望音乐能冲刷掉他脑子里不开心的东西。他觉得,一首音乐,看你付出的多少,音乐的质量就有多少。好曲子配好歌词,相反过来,一句完美的歌词,配上一首好曲。一首非常好的歌就出来了。
他把吉他放回原位,自己躺在床上。眼睛闭上,拿着MP3去听歌。不去想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时间自然会冲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