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山腰的激战,虽说也是经过部队里一番历练出来的,但是早就转到二线工作的李参谋心里也直呼吃不消,伤口的疼痛自不必说,这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却是最难受的事情。
“玄一道长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的情况可比你好得多,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两处贯穿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看见这个自己受伤至此心里还想着别人,孟德不禁吐槽道,不过转念一想,之前李参谋说过,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玄一一行人。
“那就好。”李参谋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小邓的情况呢...”
“他...你也应该看见了,他的伤势,不可能活得下来。”孟德也没有正面看着李参谋说话,因为在这种时刻,身边的战友眨眼间变成一具尸体,实在是一件痛心的事情。
李参谋紧闭着双眼,牙齿奋力的咬得吱吱作响。对于他来说,跟小邓的交情时间也并不长,但是经过雪坑基地,和一路上走来的经历,他也笃定这是个十分可靠的战士。要是当时自己即使劝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或许结局会更好一些。
但是李参谋怎么会知道,小邓在主动出击侦察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单枪匹马去会一会他们,在小邓看来,雷彬这样的毒瘤存在即是祸害,况且枪口已经顶着众人的脑袋,再不主动进攻,众人恐怕就要被坑害在这雪山上了。
而此时一众六人的尸体,被几个僧人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间屋子里,这不是一间禅室,因为里面并没有床和其他生活设施,有的只是一口大钟悬在房梁上。和尚们对于几人的尸体也十分的尊敬,将几人身上带着血污的衣服全都扒拉下来,给他们换上了最朴素的灰色僧衣,六具尸体就像是六个安静得睡着了的人,虽然他们的脸全然没有了一丝血色。
天心和玄一抽空也过来李参谋的房间看望,玄一抓住了李参谋的手,用神识感知着他的身体状况,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天心见李参谋还能正常说话,便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了之前在山洞门口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李参谋的孟德。
李参谋也顺势给他们二人说了当时的情况,孟德的几枪弹无虚发,将雷彬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最后一枪干掉了他。
“既然你都把他手里的枪打掉了,他也没有还手之力,干嘛还要一枪杀了他?”天心听完有些愤愤不平,众人还以为是出家人的慈悲,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大跌眼镜,“这要是换成我来,我就好好问问他,心肠为何如此歹毒,非要置于死地不可,要是他不说,就按咱们道观的规矩让他跪香,一直跪到肯说为止。”
天心初见雷彬时候,便被他飞扬跋扈的恶霸行径所欺负,虽然之前便面临过生和死的考验,但是道家修行对于生与死并不看重,毕竟抱着无为的心态修行,死亡无非是羽化罢了。但这是天心下山后第一次面对如此纯粹的恶,不禁心中有了疑惑,自己从小上山修行,一心向善,雷彬这样的人未经修行,一直在俗世中竟能生出如此的恶念,而世上之人十有八九皆未修行,雷彬这样的恶该有多少呢?
“当时我确实犹豫了。当我举起枪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没有机会了,在打掉他的枪时,我在想要不要留他给李参谋处置,但是想到这就太麻烦了,所以最后还是开枪了。”孟德说着,从腰间掏出那把手枪轻轻抚摸了起来,把一旁的天心吓了一跳。
“真是把好枪。”孟德把手枪塞到了李参谋的枕头旁边。
“为啥会觉得麻烦呢?”
“以我对李参谋为人的了解,最后可能还是会留他性命,到时候带在身边也是个隐患,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解决你的宿敌,你说呢你参谋?”孟德看了看李参谋,脸上虽然仍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但是心里的对于形势的把握却也了然于胸。
“我很好奇,像你们这样的人之前是经历过怎样的锻炼,才能胜任你们传承下来的任务?”经历过之前的生死之后,李参谋对于孟德早已经是刮目相看,或许正如他的中文名字一样,他真的如曹孟德一般有八百多个心眼子。
“你们很想知道吗?”
“快赶紧的说!”天心有些迫不及待,顺势就坐在蒲团上等着讲故事。
孟德歪了歪头,纠结了一会儿,便开始讲述向他们这样的族人所经历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