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求救?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呢元初人上?”
“是那些失去肉身的人…”
远处的草场快到尽头了,低矮的房屋影影绰绰,遥远的山顶上,挂着无数条彩色的幢幡,哪怕相距还有很远的距离,那些迎风招展的幢幡都是那么的有生机。一片彩色的羽毛在风的鼓舞下,轻点着步伐而来,我知道,我离青鹤已经很近了…
“哈利亚!起!”
一声号令之下,我从车厢中一跃而起,扶摇直上,冲向了云雾之中,那些云雾中凝聚的水滴也能汇聚成巨大的力量,这力量就是哈利亚需要的力量。
山下的草还是绿油油的,山顶却盖满了终年未化的积雪,同一地点,山上和上下宛如两个季节,山下的人穿着短袖,山顶巡逻的哨兵却穿着厚厚的棉袄,即是穿的这样厚,也无法抵御刺骨的冰寒,他们的脸上和手上全是冻伤,如果你挨过冻就会知道,冻死绝对是一项酷刑。
而就算在这么偏远的山顶,还是有人聚居。
“元初人上,青鹤不会就住在这山上吧?”冰雪也是水的一种,哈利亚作为水精灵在水元素充足的地方,精神气都格外的好,“既然已经找到了青鹤大人,要不…”
“有话就说,怎么到人类世界来了以后,你好的不学,倒学会不好好说话了。”
“呃…”哈利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呲溜上去?上次我只带元初人上试了一下冰道速滑,从下往上这种,元初人你还没体验过呢,我保证,只会比往下滑更刺激!”
不得不说,哈利亚的建议很吸引人,但是今天在列车上我已经显过一次形了,现在在搞出什么动静,又不知道这些小人儿会怎么想了,要是被那些心术不正又有些邪术的人知道了,恐怕又会大肆宣扬,到那时候,我的显形恐怕会为他们的邪说添砖
加瓦,又哄骗了更多的无知的可怜儿小人啊…
“元初人上,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些鼠辈,根本都不用你动手,我两下,全给他们淹了!”
“哈利亚,我觉得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有点狂啊~”
“啊?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这不是想做点事儿嘛,天天缩在元初人您的羽翼之下,我最近真的感觉要憋死了…”
“以前你在阿特兰人的飞行器里呆了这么久,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也没见你憋死啊…”
“那能一样嘛…那会儿天天蒙头睡大觉,日子也就那么过,可是现在天天跟着元初人你东走西闯的…让我想起了以前…”
“以前和元初人们一起四处游览的日子,是吗?”
哈利亚没有说话,但我读懂了他的心绪,我知道,他在怀念。
“元初人上,为什么你还没有放弃拯救这些人类,毕竟他们并不是你们完美的作品,其他的元初人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回来呢?”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可是您是元初人啊!你是决定命运的人啊!怎么可能还受命运的车轮所驱呢?就像我,我是水精灵,我的命运,就是永远与水为伴,浇灌生命…这些都是我的命…”
“人类虽然是元初人的试验品,但是从他们有自己的情感和情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有自我意识的灵体了,哪怕是作为元初人,我在将那些怨气满满的肉吃进自己身体里时,也会被他们的痛苦所影响,也许其他的元初人可以做到一走了之,但是我做不到,这就是我的命吧…我和他们缘分深重…”
一路说着走着,山顶的彩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声音已经
很近了,转过一个山弯,一座石头搭建的围栏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围墙里面,是一幢用木头和石头搭建的屋子,虽然不大,但颜色很新,在贫瘠的山上点亮了不同的色彩。
“青鹤大人入世的口就是这里?”
“没错。”这间屋子的围墙内,隐隐约约有金色的光晕,常人不可见,在我看来,这光晕虽然也不强,但绝对醒目。更重要的是,这间屋子的周围,都有一种青鹤身上独有的味道,那味道我只闻过一次就深深地刻进了我的神识之中…那是优昙花的味道!
花来的刹那,青鹤的羽毛承接了花瓣的所有芳泽,所以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优昙花的特殊的香气…
围墙在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穿着少数名族的服饰,带着一顶皮毡帽,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制的烟草,满目愁容…
“元初人上…虽说皮囊皆是外相,但这次青鹤大人的皮囊也长的有点太让人意外了吧…”
“老伯你好啊!”我话出口时,立马就转换成了他所熟悉的语言。“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啊?”
我上去和老伯搭讪,哈利亚则又在我耳边絮絮叨叨,“青鹤大人不光皮囊变了,竟然还会冒烟了!难道她这次托生于人世时,还得到了火元素的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