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遇见的许多人,他们都告诉我,我是元初人,我拥有拯救末世的无上力量,那时候的我年少无知,一腔热血很容易被点燃,但似乎我不管怎么努力,我的生活都并未真正的好起来,哪怕能够暂得欢愉,但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坠入新的深渊。
我一次次的坠入深渊,又能一次次的爬出来,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现在我想停下来思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命运的车轮中,停下和前进,自己都做不了主,我被这轮子推着走,哪怕遇到了再美的风景,我都没有办法驻足停留片刻,我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了我...温娜、小白毛...甚至现在,溜溜都不在我身边...
究竟是所有人都在哄骗我,还是说他们看走了眼,如果我真的拥有那种力量,为何至今还无法完全觉醒,我越来越自我怀疑,我是不是悟性太差?我差的那点儿悟性,究竟在什么时候才能贯通,什么时候才能补足呢?
我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跟在蚩尤他们走,一路上,他们几人都在喋喋不休,变换着各种语言在交流,而我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们又回到了山顶的试炼场,当我的脚再次踏上松软的雪地,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呼吸着冷冽又干燥的空气,我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哭了。
“怎么了?”宗先戏谑的问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擤了一把鼻涕,“太冷了,冻的。”
走进试炼场的院落里,一切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本竟和与介对这里可再熟悉不过了,一落地,就一马当先的冲破了试炼场的两扇大门,我站在门外,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透过门框,我看到绝章在试炼场周围墙壁的浮雕上爬动,宗先和倍列看到这些浮雕也是异常的激动!
“大哥!现在就让元初人把他们全部唤醒吧!”倍列建议到。
这是开什么玩笑,这浮雕上起码有几十个形态各异的生物,让我全部唤醒,那估计得把我的血抽干了!
“不行。”蚩尤说道,“不可太急躁。唤醒宗先和绝章,咱们已经搞出了很大动静,加上那天,那金翅鸟都现出了她的真身,现在这一地界的人神,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的事儿。那些护卫圣物的祭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咱们更应该快点唤醒兄弟们,好应对他们啊!倍列说道。
“倍列你有所不知,当初元初人在封印的时候,把那些执念深重能量巨大的兄弟,全部单独封印了,他们全部都要经受木化——石化——玉化——暂得活动这一系列的惩罚,没有片刻停歇,在这千百年的轮回中,让他们的怨念渐渐淡化,能量也渐渐削弱,所以你们的意识都是完全的,能量目前现在还保存的算是完整。”
“那这些浮雕中封印的兄弟呢?”倍列继续问道。
“这浮雕上封印的兄弟,有很多意识都不完全了,他们可能已经忘了过去的种种,所以现在贸然唤醒他们,恐怕我们不好控制,反而适得其反。”蚩尤解释道。
我想到残刚,他也是被封印在浮雕之中,那样强大的残刚目前在蚩尤兄弟中都不算厉害的,那单独封印的绝章和宗先,他们要是真正打起架来会有多厉害啊!
蚩尤看到门外站着听他们说话的我, 挥挥手,两扇大门就重重关上了,显然他不想让我听,我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之前在试炼场里,每次我总是在这石桌上吃着残刚为我捕获的雪鸡,想到之前每天枯燥练功的日子,当时只想逃离,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苦涩的日子倒格外让人难忘。
我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跳动,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自己麻木了呢...
“怎么了,小元初人?有心事儿了。”
这慵懒的声音,这背后嗖嗖的熟悉的凉风...
是残刚!
“你...你醒了?”
“当然,我从没睡着过,只是,教你太让我伤神,所以我休息了一下。”
“哦...”
看到旧相识,还是有点激动的。
“我看你一人坐在这棵枯树下,怎么了?想我了?那应该不可能,可能是在想哪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小白毛?”残刚自问自答着。
“没有!”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他蛇形的手臂游走在我的肩膀上,搭在我肩膀上不动了,蛇身细细的鳞片让我感觉凉飕飕的。
“你...你怎么能理解...”
“你感到孤独。”
残刚一语中的!孤独...我以为是我经历了太多,所以变得麻木,被残刚这么一说,我觉得,孤独果然更合适...
“你不用急着反驳,我知道我说的没错,你看我这个小兄弟,”残刚举起他的右手臂,一个三角形的蛇头在袖口幽幽的吐着信子,“它不仅仅能感知外界的情况,它也能洞察人的心绪。”
我看着他右手臂,他的右手臂就是一条蛇,澄黄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不停的吐出鲜红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