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是我们不知道开门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啊...”
“你们就问王君颜是不是住在这儿...如果不是,就问问王君颜去哪儿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温娜和阿达走到那栋小楼跟前,敲开了大门,我们就在这儿远远的看,我看到温娜和阿达在门口和别人说了半天,不知道说的什么,我旁边的小刘更是紧张,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抓着我的肩膀,都快给我拧脱臼了...
看见温娜他们走回来,小刘迫不及待的上去问“她好吗?”
“呃...住在那栋楼里的人说,王君颜已经很久不住在这里了...”
“那他们有说她去哪里了吗?!”
“呃...开门的人说是王君颜的外甥女,说她的姨妈,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去了前线...现在...”
“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说她姨妈现在还在前线,他们的战地在离岛40公里之外的地方。”
“呼...”小刘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咱们快走吧?”阿达催促着。
四十分钟后,我们根据指示,降落在了前线医疗救援补给的指定停机坪上,我们找到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疗人员,向他打听王君颜的下落,他很忙,指给我们两个帐篷,说医疗兵和伤员都在那里,让我们自己去找,这一次,小刘没有退缩,那人刚说完,他就朝着那两个帐篷冲了过去。
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他见人就问“知道王君颜在哪儿吗?”可遇到的人不是没时间搭理他,就是摇头,我们也跟上去,帮他寻找王君颜的下落。
第一个帐篷找完了,连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伤员,都让他拉开隔离面罩确定了一下长相,可是没有收获。
“这不是还有一个帐篷吗?肯定就在这儿了...”阿达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个一直驻扎在西部沙漠的老兵,对这里的气候也是十分的不适应。
当帐篷帘子被掀开的一刹那,小刘就定在了原地,他的眼泪汹涌而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正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她也带着隔离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也是通红,泪水扑簌的淌...
这两人就这样隔空对望着,周围有无数嘈杂的声音,而那些仿佛都与他们无关...
我没有过这样的感情体验,并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但他们的情绪还是感染了我,我看旁边的夕雾和温娜,眼眶也都湿润了。
故人再相逢,已是阴阳两隔,不管曾经许下什么诺言,在生命结束的时候,都只能作废了,生离是苦,死别亦是苦。
穿越四千多公里,舍弃了躯壳,只为赴这最后一面,究竟是值,还是不值呢?我不知道...
女人想站起身,我才看到,她的皮肤全被纱布包裹着,渗出一些混杂着脓液的血迹,小刘已经哭的直不起身,几乎是被我们搀扶到了女人的身边...
“你怎么才来啊...”女人终于放开喉咙,嚎啕大哭,仿佛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与哀怨,在此时都得以宣泄,可当她的手触碰到小刘时,她发现了不同。
“这...这是...你怎么这样了!”
小刘说不出一个字来...女人又把询问的目光对上了我们,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又如何说的出口...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是来见你最后一面...”小刘轻轻抚着女人的脸,想要摘下她的隔离面罩,好好看看他日思夜想的人...
女人却按住了他的手...“别拿下来..我求你...”
“怎么了?”小刘不顾女人的阻挡,硬是取下了她的面罩,面罩之下的脸,是被辐射过后,溃烂的皮肤...女人捂着脸上的伤疤...伤心的哭着...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