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出带着那个竹筒入宫的决定时,就想到了砸锅后的结果,只不过,他决定冒险一搏!
病了两次,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甚至有种苍凉之感。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再不做最后一搏,或许他就再没了机会。
从高中状元,到蛰伏青阳书院,再到借机入世,他心心念念都是带领余氏跻身一流门阀之列。
若不能实现,死了,他也不肯闭眼!
“有涯先生,皇上这两天都在为四殿下的事担心,接下来,你要多费心些。”
扶有涯先生出寝殿后,安顺如是提醒。
皇帝这两天确实因为四儿子派系头疼,太子得了平南公主的婚事,实力大涨,反观四儿子,妻子是犯官之女,余氏子弟连番折损,真真是给四皇子派系雪上加霜。
有涯先生躬身冲安顺拱手,“谢公公提醒。请公公帮老夫转告皇上,没了平南公主,还有忠勇侯,文远伯,这两位膝下无嫡女,只有庶女。”
“老夫昔年外出游历,有幸与两位结交。老夫会亲自写信游说,促成四殿下与这两府的大好姻缘。”
皇帝听了这话,当即两眼大亮,捻须点头,“这主意不错。”
忠勇侯和文远伯,前者手底下管着五六万兵,驻守两湖地区,后者远在福州,靠着海贸,积攒了不知多少财富,又有子弟在京城任官,品级都在六品以上,大大地补足了四皇子派系的亏空。
一介庶女,哪怕是侯伯之女,四皇子纳做孺人也就罢了,却能破四儿子的困局。
“不愧是青阳书院的山长……可惜了!”
皇帝没说可惜什么,起身进了寝殿。
安顺伺候皇帝就寝后,转出来,目光扫了眼烛台边的灰烬……
翌日,谢勋揉着困眼回到镇国公府,就被便宜老爹叫去了书房。
“怎么,昨晚一宿没睡吗?”谢尚书皱眉看宝贝儿子微微红肿的眼眶。
要不是知道儿子练了憋死你大法,他肯定误会儿子和私宅里的漂亮小娘子胡混了一晚上。
谢勋强忍住哈欠,点头,“着忙商量赚钱大计呢。”
“能赚多少钱,值得你熬通宵?你身上的巫毒可是还没解呢!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亲爹,您就放心吧,您儿子我身体棒着呢!”
谢勋握拳重重捶了两下胸膛,示意他真的身体嘎嘎棒,然后一胳膊搂过便宜老爹的肩膀,笑地见牙不见眼。
“弄好了,至少能卖一千万两雪花银,您说值不值得?”
“你又想出新的奇货配方了啊?”谢尚书真真是惊呆了。
宝贝儿子哪里来那么多能卖一千万两银的配方?
“爹,听说昨夜有涯老贼闯宫觐见皇帝?”谢勋不想和便宜老爹过多谈及他的奇思妙想,怕便宜老爹心生疑虑。
虽然他的身体是如假包换的谢勋,毕竟芯子换了,说多了,怕露馅儿。
“有涯老贼干嘛半夜去打扰狗皇帝?”
狗皇帝的暴脾气,有涯老贼若真只是为谢罪而去,肯定没好果子吃,据说,有涯老贼出来时,精神状态比进宫时还好些,可见有涯老贼必然给了狗皇帝某些甜头,而皇帝也丢给了有涯老贼肉骨头。
谢勋对那甜头和肉骨头都很好奇。
“还没查出来。”提起这件事,谢尚书就皱眉,“有涯先生特别提议,要皇帝屏退左右,连安顺都被撵出了寝殿。”
“神神秘秘的,肯定有阴谋!说不定还是针对咱们谢氏的。”
这话谢勋大大赞同,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狗皇帝龙心大悦,除掉打压谢氏的,不做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