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急匆匆进了书房。
王灿余怒未消,抬眼道,“毛毛躁躁,什么事?”
王茂看着王灿道,“父亲,那五万步兵,是从梁川大营出来的。”
王灿震惊地站起身,“梁川大营?怎么可能!调动梁川大营的兵马,需要诏书,需要兵符,没有这些连太子都调不出兵来!”
王茂道,“梁川的探子如此报的。他们进不了京,好容易才通过一个守门侍卫传进来的消息。”
王灿依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道,定国公他劫持了梁川大营的守将?又或者,他们狼狈为奸串通一气?”
王茂道,“还有一种可能,定国公如三皇子那般,伪造了诏书和兵符。”
王灿摇头,笃定道,“不可能,新的兵符刻铭密文只有本公和皇上知道,没人仿造得了。”
王茂道,“还有工部的工匠。”
“他们制了那么多兵符,根本不知哪个军营对应哪个兵符。”王灿道,“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梁川大营是私自出兵。”
王茂眉间隐隐有忧色。
但愿是如此。
如果是伪造的兵符,那如今暂代兵部尚书的父亲,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干系了。
罗尚书不就是父亲用这个理由送进诏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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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三十里。
黑压压的兵马腾腾而来。
为首的将领身材高大,威风凛凛,正是定国公韩钧。
京郊大营的半数兵马都在那里,列阵迎敌。
雄壮的步伐声、冲锋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四皇子赵密隐在后方,并不上前杀敌。
可韩钧却在高头大马上一眼看到了他,冲着他数箭连发。他的臂力惊人,利箭射程极远,本以为自己在弓箭射程之外的四皇子躲避不及,肩胛中箭,重重摔到了地上。
他身边的士兵慌忙围了上去,用盾牌护住他。
一个年轻将领拎着剑冲着韩钧的方向冲了过来,刚到跟前,韩钧便毫不留情地提剑刺了过来。
那将领似乎对这一剑颇为意外,他一边躲避一边喊道,“定国公,您为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韩钧吼道,“谋逆之贼,本公是奉旨前来救驾!”
“救驾?定国公你在说什么?”
“本公是说,黄口小儿,你死定了!”
说着话,一剑刺中将领的手臂。
将领握着手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定国公,你……你要杀末将?”
“我管你是谁,挡我者,杀!”说着,韩钧又是一剑补了上去。
在剑就要刺中年轻将领时,一个老将军挥剑格挡,救下了小将。
老将军虎目怒视着韩钧,“他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兵,你竟也吓得手!”
韩钧冷声道,“战场无父子!”
老将军道,“那本将呢?你也要杀不成?”
韩钧提剑刺向老者,一边道,“自然!”
老将军一边格挡一边怒骂,“韩钧,你喊了老朽几十年叔父,你今日不但要弑君还要连长辈也杀了吗?”
韩钧用手中的剑做了回答,冲着老将军剑剑杀招,毫不留情。
退在一旁的年轻将军突然问道,“定国公,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韩钧没有回答。
老将军也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妥,问道,“你可知道老朽是谁?”
韩钧依然没有回答。
老将军察觉不对,厉声道,“你不是定国公!”
韩钧眼中闪过慌乱,又是一剑刺了上去,“胡扯!”
就在此时,远处两个将领相携而来,一边喊道,“李老将军,这其中有诈!”
“苏将军说,四皇子造反,他们是奉诏前来勤王的!”
“奸诈小儿,拿命来!”
李老将军虎目圆瞪,挥剑向“韩钧”攻去!
而其他几人,也齐齐出手围攻。
“韩钧”武艺极高,边打边退,吃力之际也露出了不同于之前的招式。
李老将军时常与韩钧切磋武艺,最是清楚他的武功路数,吼道,“你果真不是定国公!”
“韩钧”也不再隐瞒,嗤笑道,“一群蠢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便突破了几人的包围圈,再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几个将军一边追击,一边高声下令停止战斗。
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城中探子,在战争开始之际,便快速离开,返回京城报信。
其中一队便是奔向晋王府。
“郡王爷,两军交战了,为首的正是定国公!他亲手射伤了四皇子!”
成郡王懊恼仰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