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看了身边的攸宁一眼,玄智大师迎接的,恐怕是这个挽救了天下苍生的小徒弟吧。不过在旁人看来,就似乎是在给他这个王爷面子。
赵承渊下马车,走到玄智大师面前。
他虽年年来沧源山,可他们二人从未谋面。玄智大师巧妙地借攸宁之口,为他讲经授道,化解心魔,可谓是他恩师。
他对着玄智大师郑重施礼,“多谢大师相助之恩。”
玄智大师捋着胡须,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来,“这都是施主的缘法,施主无须谢贫僧。”
“本王的缘法便是攸宁。攸宁现在不方便下马车,恐怕得违例坐轿进寺了。”
泓泰寺的规矩,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人,都得步行入寺。
否则,便是对佛祖的亵渎。
玄智大师呵呵笑道,“敝寺没那么多规矩,坐轿子骑马都没关系。”
“谢大师。”
赵承渊颇感意外。之前庆明帝陪王太后来泓泰寺进香时,他说的可是寺规不可破,众生平等。
玄智大师对身边的大徒弟祖真道,“开正门,迎接晋王妃进寺!”
祖真及几位师弟霍霍抱拳,齐声洪亮道,“是!”
“开正门,迎接晋王妃进寺!”
洪亮的声音一道道传了出去,山寺正门缓缓打开,和尚们分立两边,留出一条宽阔的甬道。
赵承渊微微挑眉,晋王妃?
玄智大师当年称庆明帝和王太后为“施主”,称他也是施主,轮到攸宁,竟不论众生平等尊称其身份了。
原来玄智大师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呐。
驾马车的叶常骄傲地挺直了腰杆,甩出一个神气又响亮的鞭花,驾着马车辘辘而行,在众光头的照耀下从正门进寺。
祖真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进了一处宽阔的偏院。
叶常跳下马车,惊讶地四下里打量着这处明显极舒适讲究的院子。即便是深秋,院子里依然花木葳蕤,果木飘香。
正房五间敞亮的禅房,两侧厢房里配备着厨房,看着倒像是居家过日子的院子。
叶常惊叹道,“不愧是泓泰寺,香客住的院子布置得这般贴心。”
祖真念了一声佛号,“这是小师妹从小居住的院子。香客住的院子不在这边。”
叶常胸膛又是一挺,“我们王妃果真是从小就不简单呐。”
祖真微笑,“正是。”
他看向马车,朗声笑道,“小师妹,还不打算下来吗?”
韩攸宁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大师兄怎就肯定我不是睡着了?”
祖真笑道,“你睡着了呼吸可不是这般重。”
韩攸宁跳下马车走到祖真身边,嗔道,“那也就是说,以前大师兄都是哄我的?亏我每回来都要辛苦装睡那么久!”
祖真的笑声沉厚,“若不哄着你,你怎么肯在寺里待住了?”
韩攸宁笑道,“师父和师兄们为了让我学佛法,当真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师兄们佛法、武功、书画、医术总有一项精通的,唯独我,十几年只习得坐着睡觉这一本事。”
“阿弥陀佛。”
院门打开,玄智大师缓步走来,“你以一己之力消弭一场大战,拯救了天下苍生,此等大功德,可比什么本事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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