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部尚书罗尚书也颤巍巍附和,“兵部报给户部西南军所需粮草数目,永平侯事后也拿来了漕运单子,竟不想,都是做了手脚的。定国公昨日跑到兵部质问微臣,说西南军的粮草总是给的不够,这一仗若不是粮草不足,他们还能多攻下一城。老臣觉得冤枉,这一对账方知,实际上送到的粮草竟都是差了两成。”
韩思行弓着腰,低哑着嗓子模仿着罗尚书说话,逗得韩攸宁和铃儿哈哈笑。
“皇上气的啊,差点把龙案给掀了!你想想,少占了一城,大周得少得多少土地,多少银子!永平侯还想全乎着出来?”
韩思行坐了下来,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不过倒是奇怪的很,罗尚书这个一向明哲保身的老狐狸竟肯帮着父亲说话。昨日就是他差人送了一份誊抄的册子过来,父亲才知道永平侯贪墨粮草的。”
韩攸宁也觉得奇怪,倒是看不懂罗尚书这个人了。
前世他一直低调中立到致仕,这一世却是蹦跶得欢快的很。
先是弹劾永平侯贪墨,又弹劾自己贪墨永平侯字画,后来又因城门口之事弹劾晋王。现在父亲回来了,又帮着父亲弹劾永平侯。
就是感觉,哪哪都有这个老头子。
韩攸宁将银匣子交给铃儿,问道,“你说,罗尚书会不会和父亲有私交?之前他就弹劾永平侯,还弹劾晋王。倒似都是在帮父亲。”
“傻丫头。父亲可玩不过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跟他有私交!”韩思行暧昧笑了笑,“我倒猜到一种可能。”
“是什么?”韩攸宁就觉得,他这笑容和孙大娘的有几分相像,极为猥琐。
总不会,又是往赵承渊身上联想了吧?
韩思行身子往前倾了倾,“你这定国公嫡长女的消息,昨日可是不少人都知道了。凤凰栖梧啊,罗尚书怕是被太子收复了。太子提前来讨老丈人欢心了。”
韩攸宁笑容淡了下来,“大哥别乱说。太子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凤凰栖梧的谣言你也别信,赔上了外祖家还不够吗?”
韩思行见妹妹不高兴了,忙收敛了神色,“我这虽是玩笑,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太子今日在早朝上力挺父亲,倒是三皇子对永平侯多有维护之意。”
他看着小胖丫头长得颇讨人喜爱的脸蛋,叹气道,“好容易认回了你,我是不想你早早地出嫁的。不过若真是不得已要嫁入皇家,太子那人倒是不错。他还差人悄悄送了两大船的粮食去西南,咱的粮草才富裕了,不过他对谁都没吱声,京城里没人知道。”
韩攸宁怔了怔,“是什么时候的事?”
“和户部的大船是前后脚到的,差了半个月吧。”
韩攸宁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说,大船七月下旬出发了,再刨去采买的时间,恐怕赵宸七月中下旬就差人在做这事了。
那么他应是那个时候重生回来的,和她回来的时间点差不太多。
他做这些……
韩攸宁不想去细想他为什么这么做,总归是凭着自己的能耐,是猜不透他的内心的。
用过了午膳,韩攸宁爬上床便昏睡了过去。
还没睡多久,铃儿就摇着她起床,“小姐,快醒醒!”
韩攸宁翻个身继续睡,这个丫头,她那“我家小姐天下第一,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乖乖等着”的好习惯哪里去了?
“小姐醒醒,皇上宣您进宫!”
“不去……”
韩攸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宫里的公公在外院等着呢,皇上宣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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