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气氛今日也不大好,到处弥漫着一股子压抑。
但路上的人们也在窸窸窣窣地凑一块说着话。
“诶哟,如今这日子可怎么过哟,修补屋子又是一笔费用,我家几个儿媳都生了孩子,都等着荤菜下奶呢,如今哪还买的起荤菜?听说附近的乡里也都一并遭殃,地里头的粮食啊,菜啊,毁去大半,说不准啊,咱们回头连素菜都买不起!”
“唉,可不是么?这谁能知道好好的快冬收了,居然遭了殃,现如今咱们难,乡里的乡亲们也难。”
“这天寒地冻的,不少人屋子都不敢住了,只因有人想着将就住上半日,结果就半夜破损的瓦片全往下砸,这下好了,原本没啥事儿,半夜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又得花一笔药费,许多人听见都都害怕,一下子就传开了,这下只能都投奔亲人了。”
“亲人如何能长住?若是长住,时间久了必不和。”
“这才叫难么不是?”
“现如今县里的医馆都人满为患,许多人都等着治伤呢。”
“昨日这么冻着的,怕是得风寒的人都会多上许多,咱们可得当心,这会儿生病,真是看病都找不到大夫的,嗐,不同你们几位说了,我先回去熬碗姜汤吃吃,这厨房破了个大洞,我回头也得请人修补…”
能在这边闲聊的,都是附近出门溜达的住户们。
李福欢赶着车路过。
她听着大家伙的话才明白过来,县里不少房屋被毁,更有不少居民们受伤,现如今除了医馆,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毕竟房屋受损的还挺厉害。
冒着寒风。
李福欢左右打量着附近的情况,的确不少碎瓦片还没来得及收拾,都被人们粗粗扫到路边上放着。
从别人家门口看进去,没有影壁的人家,可以直接看见院子,拖家带口的都在捡瓦片,将还能用的都放边上去,这回头瓦匠就有法子将其利用起来。
人们神情厌厌,又带着一股子愁苦,大家伙都难。
李福欢挑着小路,加快地把自家妹妹往学院那边送,这回她没急着走,而已先跟着她进去里边问问。
李寿喜在马车里头抱着手捂子暖烘烘地又睡了一会儿,总算精神点了,乖乖地把东西放好,拎着布袋下车,这里头装着点她带回家的功课和课本。
其他的毕竟笨重的东西则是都在她学院里头。
李福欢将自家妹妹扶一把下车,见她站稳了还在打哈欠醒神,就顺手给她将披风拢紧一些才是。
“这会儿总算是清醒一些了?这一路上睡的,小猪崽儿都没你这么能睡的,这去学院可得好好醒醒神,要不可怎么听课呢?对了,你们教书先生都在哪个院?我过去问问看看,这情况到底如何。”
先前要是天气好时,总归每日都得到县里做生意,所以顺道接送妹妹没什么,这会儿山路泥泞,天气也灰蒙蒙的不大好,眼看着还是有雨的样子。
李福欢都寻思着要不让自家妹妹歇息几日,也让她缓缓,年纪不大,天天早起让她跟着折腾也的确累,别的同窗都是住在县里的,来回没这么麻烦。
李寿喜就乖巧地把自己学院的教书先生的院子说了。
李福欢听一遍就记住了,她点点头,把骡车交给学院门口专门看车的老头后,就牵着她往学院里走,“行,那你先回去课室瞧瞧,我自己去找你们的教书先生。”
李寿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一听觉得不用上学就高兴,觉得在家背背书看看书也是极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