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正在给仨小奶狗擦洗,身上都是灰土和血迹。
全是在山上拱的。
小奶狗腿短。
只能在各种草丛里边钻,脚短也容易把身子扑上泥。
二老俩人还在那边说着悄悄话,估计还是这场冰雹。
李福欢才提着食盒要出门,她爹正好拿着衣物要去洗澡,说是一身全是泥,坐着吃饭都不安生。
索性洗干净再吃,浑身也都清爽些,别把饭厅弄脏。
“……才造好的新房新家具,是得讲究一些哈。”
李顺这么哈哈笑着,看见闺女要出门,就问到:“你这是上哪去?对了,顺道看看你二妹那边忙活完没,你奶说有的忙,我就寻思着要不让她先回来吃个饭?那白老爷子不至于这么不通情达理吧?”
白老爷子的名声也是“臭名远扬”的,他医书不赖,但脾气真古怪,大家伙对他也是既敬畏又害怕。
李顺作为小辈的也不例外,这长辈他见了都怂。
李福欢对此就笑着说道:“这不是正要去找禄珍么?当大夫的救死扶伤,哪能让他们俩折腾?我去送就行,回头在那边吃了,早些看完病人也早些回来,省的在这儿一来一回折腾的,反倒耽误。”
李顺听见大闺女安排的井井有条,那也是直点头,“诶,行,那我同你一道去,这天快黑了不能叫你一个姑娘家去,这外头眼看还要起乱的。”
他说着澡都不洗了,直接就去找灯笼去了来着。
李福欢想说拒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爹已经过来了,她就不禁笑着说道:“我自己可以的,这村里大家虽然嘴碎,好歹也是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自幼在这儿长大的,我可不害怕,您去洗澡吧。”
李顺只满脸不赞同说道:“那不成,当爹的我可不放心,这外头世道若是乱起来,可不好说。”
他说着还压低音量,一个劲地说教她起来,“你也就是比旁人聪明些,可万万不能太低估了别人,你再能耐也就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这世道乱起来,一家人都会有反目的时候,更别提同村人。”
李顺只怕这大闺女太过顺风顺水而让她小看了人心。
李福欢倒是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得肯定爹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虽然年纪尚幼,但像您说的,我一直靠脑子,可今天才发生天灾,大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不至于这么快乱,而且,这村子是啥地方啊?除非那个人不想生活在这儿或是找死,不然也不至于呀在村子里边动手,大家伙也不想生活在危险的地方,自然不会纵容村子乱的。”
但是她最终也补充道:“世事无绝对,阿爹您担心我,我也是晓得,万一真出来一位,那可就凉凉了,所以谢谢阿爹,阿爹你真好,有你在会更安全。”
李福欢最后这般说着,一下子就把老父亲给哄好了。
李顺前边听到津津有味,后面被夸的也是浑身舒坦,只觉得地里被毁都没那么难受了,想想也是,自家已经比其他人好太多,全家平安就好啦。
他瞬间就看开了。
父女俩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走着,音量自然控制着。
路上依稀没啥人。
偶尔传开的也是那些亮着黄晕的院子里边传来唉声叹气。
大家伙都难受。
父女俩也迅速闭嘴了,没再说笑,免得招惹事端。
低调地迅速路过。
总算抵达白老爷子的院子前边,那竹篱笆賊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