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采慌忙道:“这是儿臣万万没想到的!儿臣先前确实查明了赵府的赵老爷是优伶教的乱党,于是就顺藤摸瓜去调查了整个赵府,才发现了这些假面和他们各自背后的刺青,才敢认定全府都是优伶教徒!”
袁辽宸正色道:“但你也看到了,事实证明这些人其实都不是优伶教徒,至于那赵老爷,人呢?”
一个狱卒回应道:“回陛下,要犯赵某早就死在天牢里了,尸体早已掩埋!”
“死无对证啊。”袁辽宸摸了摸脑袋,“这位姑娘,你可知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时候在你们府上放置了优伶假面,还在你们背后涂上了优伶教的刺青图案?”
茴香第一次见到皇帝,多少有几分紧张,不敢张口。
江烈连忙凑到茴香身边:“别紧张,咱皇上是一位仁君,你好好说就可以了,没事的。”
茴香颤声道:“奴婢茴香,是赵府的丫头。奴婢不知何时有人把优伶教的面具藏到了我们的房间里。至于我们背后的图案,是有一天,有一伙蒙面人闯进了赵府,把所有人都用蒙汗药蒙晕,然后我们一醒来,所有人的背后就都有了这个图案……”
袁国采故作震惊道:“是什么人?竟然这般用心险恶,害我冤枉了无辜的人!莫非是那赵老爷得知自己难逃一死,还要拉自己府里上上下下的无辜之人来垫背?”
江烈在心中暗道:“袁国采你个小兔崽子还是真他娘的有够聪明啊!三言两语就把黑锅全甩到了一个死人身上,真就死无对证了。”
袁辽宸长吁一口气:“现在,赵老爷是死无对证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是被冤枉的。所有含冤而死的,只要能够找到家属,都给予抚恤。国采啊,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此案着实是你不够严谨,疏忽了。”
“父皇!”袁国采行礼道,“儿臣时至今日才得知犯了这样一个大糊涂!得知这么多人因儿臣的疏忽而含冤致死,儿臣实在万般内疚,悲痛万分!还请父皇将抚恤家属的任务交付于儿臣,由儿臣全权负责,否则儿臣将会久久都难以释怀!”
“倘若没有江烈及时发现,此案永远都不可能平反。”袁辽宸摸了摸脑袋,“江烈,你作为狮僮也快一个月了吧。这段时间,反省得如何?”
江烈行礼道:“回陛下,烈早已深深忏悔!”
袁辽宸踱步道:“这回你推翻了冤案,立了大功。朕觉得,你的狮僮生涯或许可以到此为止了。或许,你可以刑满释放了,可以官复原职了。”
江烈是个实在人,终于等到了袁辽宸的这句话,便不愿推辞,忙道:“谢主隆恩!烈身负重罪还能重获陛下的信任,烈实在难以言谢!”
袁辽宸续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个任务。这四个含冤入狱的,就交由你去安顿了,务必将他们安顿好!”
江烈深深鞠了一躬:“臣领旨!”
袁辽宸点头道:“你可以去拿回你的东西了,包括你的平雪剑,你的骐墨马。国采,你先送这四位去太医院疗伤,并准备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江烈,你取回你的东西后,去跟小罗子好好告别一番,再去太医院找他们。还有,别忘了,有空去找南儿跟徐韬,好好道歉。”
说话间,刑部侍郎便端出了江烈的一身行头。江烈把平雪剑佩带到腰间,又吩咐刑部侍郎:“其他的还是直接送到江府吧。顺便请御马监把我的骐墨牵回去,多谢!”说着便往狮声和鸣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