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述起身向袁辽宸行礼道:“江将军是我们大神狮国千载难逢的人才。论武,他能两次大战优伶救皇上公主等于水火之中;论文,他能在皇后娘娘寿宴之夜速成奇诗拔得头筹;论礼,他之前总能在臣与陛下对弈之时,恭敬地站在一旁观棋不语;论其他的,他能在这段时间将狮城乙军甲尾调教得井井有条!”
车润连忙接道:“丞相说得不错。在治平县的时候,臣是亲眼所见,江将军是那样的奋不顾身,且不提一人血战数十优伶的勇猛,就是江将军体现出的对皇上的耿耿忠心,那是天地可鉴啊!还请陛下再三思!”
莫述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直言不讳,便是陛下贵为天子,也在年轻时犯过无法磨灭的、抱憾终身的错误。江将军酿成了大祸,固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这活罪或许还是能够再减轻一些!”
朱璧接过话头:“陛下,臣以为,看在江烈能够为了陛下奋不顾身的份上,是否可以再考虑考虑有没有什么再稍微轻点的处罚方式。在座的诸位,包括陛下,包括臣,都是年轻过的人,都知道年轻人容易一时冲动,无意犯错。”
“岂有此理?天牢里囚禁的罪犯难道就没有因为一时冲动闯下滔天大祸的年轻人吗?倘若每个人都能因为只是一时冲动就获得赦免,那王法何在?天理何在?”袁国采气急败坏道。
莫述忙道:“回太子殿下,江将军的罪过是无法获得赦免的,但着实可以看在他个人情况的特殊上,酌情减轻处罚!天牢里的囚犯难道有哪个是能够拼了命都要保护皇上的吗?”
江烈跪在原地,虽是一言不发,却已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莫述续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可以暂且免去江将军的爵位、官职和军衔等一切头衔与权力,并暂停给予俸禄。先前负责伺候狮皇的狮僮以各种原因离开岗位,如今只剩下太监小罗子在做狮僮。小罗子独自一人已有多时,甚是劳累,或许可以姑且先让江烈去帮忙小罗子,在宫里观察一段时间,日后再寻将功赎罪的机会。”
车润与朱璧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另外几个官员见状也都行礼道:“臣附议!”
袁国采急道:“父皇,儿臣以为,这样还是有点纵容!江烈这罪过即便直接处死都不为过,岂可这般从轻处置?!”
袁辽宸沉吟片刻,摸了摸头发:“狮僮,这倒也算得上是门苦差事。莫丞相此计甚妙,便依丞相所言,暂免江烈的一切头衔,原尾将之位由何人补缺朕再与有志商榷,即刻便让江烈去跟小罗子作伴。国采你不必再提任何异议了。江烈,你本人有异议吗?”
江烈恭敬道:“烈犯下重罪,不言罄竹难书,却可谓罪不可赦。几位大人这么看得起我,这么为我求情,让我能够获得这样的处罚,我已是感恩戴德,感激不尽!陛下也能对我这般宽容,烈不敢有何异议!”
袁辽宸微微点了点头:“江烈,朕要告诉你,惩罚永远都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南儿是朕最疼爱的亲侄女,徐韬是朕的股肱之臣之一,你破坏了他们的婚礼,朕的确会怀恨在心。然而,朕不想报复你,而是希望你能够在‘服刑’期间好好反省,争取将功补过。”
江烈含泪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烈已不配在陛下面前称臣,但还是得多谢陛下恩典!谢主隆恩!”
袁辽宸摆摆手:“朕知道,你已经后悔了,你已经知错了,但破镜无法重圆……去吧,来人把江烈带下去吧,卸了他的甲胄,收了他的腰牌,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回他的江府了。去吧,去吧。”
朱璧给手下的兵士使了使眼色:“照陛下说的做。”
“对了!”袁辽宸又一挥手,“他腰间佩带的平雪剑,是朕当初赏赐给他的,现在先交给刑部跟他的甲胄腰牌一同保管,他那匹骐墨马,就先送去御马监,让他们好草好料养着,别亏待了宝马。就这样吧。”
“遵旨!”朱璧手下的兵士应允后便都照袁辽宸说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