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江烈唉声叹气,毫无生气。
丫鬟们听不懂江烈念的是什么诗词,也只好跟着无奈地唉声叹气。
“袁国采!”江烈含泪狰狞地笑道,“驶恁娘!老子终有一天要了你的命!”倘若江烈神志清晰,是绝对骂不出这样的话,毕竟袁国采的娘是皇后呼延婉婵,袁国采的老子是圣上袁辽宸,这样的话说出来必是欺君大罪。
丫鬟们理解江烈的心情,都知道他的情绪已然失常,想安慰几句又怕弄巧成拙,只得站在原地无可奈何。
说来也好笑,送走袁如桐后,江烈还懂得安慰袁南儿,让她不要拘泥于过往,要向前看,而自己此时还对袁南儿要与徐韬成亲这事耿耿于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看不见未来的曙光。
不过,虽说江烈此时神志不清,但脑中规划了好几天,已经生成了一个计划,一个不得不启用的计划――劫婚。当时在从虬誓国归来的路上,江烈就跟袁南儿说过,如果袁南儿跟别人结婚,江烈就要劫婚。在当时这可能只是随口说笑,而如今江烈要将其变为现实。
江烈思忖道:“徐韬没错,南儿没错,我也没错……是袁国采那三季人针对我,存心要整我。但是,我不能失去我心爱的南儿,我可以娶不到她,却无法容忍她成为别人的新娘……所以,徐尚书,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的婚礼顺利进行,这回是江某人要自私了,这回我要劫婚了……”
“丫头们,可能不用多久,我就得离开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无奈之举……你们都很好,我会记得你们的好……”江烈说着坐了起来。
丫鬟们只当江烈这“离开”的意思是要殉情,连忙齐刷刷地跪下:“烈少,不要冲动啊!”
吟风流出了泪水:“烈少,遇上您这样的主子是奴婢们千载难逢的幸事!像您这样从不欺压下人,从不耍架子的主子上哪去找第二个啊?奴婢不想失去你,神狮国不能没有你!况且您还这么年轻,沐慕公主千好万好,也不值得让您赔上性命啊!”
江烈还是没听出吟风是以为他要自杀,便微笑道:“放心吧,我死不了的。虽然我掳走新娘必是重罪,罪可致死,但你们想想,在这天下还有谁能抓得住我呢?”
丫鬟们这才明白江烈的意图并非殉情,而是劫婚。
听雨放低声音:“掳走新娘?您有把握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江烈眯起眼睛:“没把握也得有把握,我就豁出去了!孤注一掷,反正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去洞房花烛夜!即便劫不走,我也会让他们结不成!”
邀月问道:“所以,您是打算劫走公主后,就不再回来了吗?”
江烈又躺下,叹了口气:“你们舍不得我,我何尝舍得了你们呢?这么体贴,这么温柔,这么能干,还都这么漂亮。除了我的吟风,我的听雨,我的邀月,我的摘星,上哪还找得到这样的丫头呢?但是我一旦劫走南儿,就是朝廷钦犯,不能回来领死啊……过几年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想办法来看你们的……”
摘星噙着泪水:“可是……可是……过几年,不晓得奴婢们又都到何处去了……”
江烈也忍不住泪水:“皇上是明君,不会让你们受牵连的。你们就待在这江府好好照顾老龟,皇上不会为难你们。过几年,你们应该还是会在这……到时候……哎……到时候再说吧……丫头们,再给我挠挠背,掏掏耳朵吧?”
吟风擦干泪水:“那也得……您先把饭吃了……”
江烈坐起身来,感伤道:“好……我吃……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