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千言找到余景芝:“小师弟,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去择剑山选取佩剑,今晚就好好休息,待择剑完毕,你的修行才算真正开始。”
“好的大师兄,我知道了。”
当晚,曹可欣也明白明日对小师弟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天,并没有拉着他继续陪自己去思过崖,只是简单的交待了些择剑事宜便回房了,目送师姐离开后,余景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余景芝早早起床,洗漱沐浴一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推开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刘千言几乎同时推开房门,二人相视一笑,很快在大师兄的带领下,二人来到持剑山,一名中年弟子背负长剑,安静的等待着他们。
“这位是韩东宁韩师兄,乃是大师伯独传弟子,韩师兄入门已久,剑法高深莫测,我派弟子择剑一事都由他亲自负责。”刘千言向余景芝介绍道。
后者闻言,双手抱拳:“余景芝见过韩师兄。”
“余师弟不必多礼,且随我来,刘师弟,你清楚本门规矩,烦请在此地等候片刻,恕韩某招呼不周了。”
“韩师兄太客气了,千言自当理会得。”刘千言含笑答话。
剑神谷初代祖师爷定下规矩,除择剑山一脉弟子之外,其余弟子一经择剑,终身不得入剑冢。
余景芝心中默念一句“我来了”,跟着韩东宁向剑冢走去,刚一踏入,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剑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四周不绝于耳的叮咚声响,仿佛所有宝剑都要向自己飞来一般。
此时,身旁一直没有表情的韩东宁诧异的望了一眼余景芝,心中想到,“几十年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异象,此子与剑通灵之力之强生平未见,说不定乃是天然剑体,不知最终会得到哪柄仙剑的青睐。”定了定神向余景芝说道:“余师弟,为防止我与宝剑心生感应,韩某就在此地等你,快快去择剑吧,待你选完之后再带你出去。”
“是,韩师兄。”
“此地剑气森然,多加小心。”
两人寒暄完,余景芝孤身一人,朝着剑冢深处走去。
随着脚步的深入,余景芝感觉无形压力越来越强,不禁冷汗直流,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摒弃杂念迎难而上,用心与众剑感应。随着精神的集中,自己感觉四周的宝剑仿佛都活了过来,每柄剑都蠢蠢欲动,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呼之欲出朝自己飞来,又好像被某种力量所束缚,只得在原地震颤哀鸣。冥冥之中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呼唤着自己,“我在这里,一直在等你。”便不自觉的向着更深处走去。
忽然之间,一道寒芒向着自己飞驰而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避,几乎刹那就到了自己眼前,就在余景芝闭目待死之时,寒芒身形骤停,像多年的老友一般亲昵地摩擦着他的脸颊。余景芝睁开双眼定睛一看,一柄无鞘宝剑悬停在自己眼前,长约四尺,通体散发出淡淡的蓝光,隐隐之间还有雷鸣之声,伸手握住剑柄,心念所至随手一挥,感觉整个剑冢都被劈成了两半,四周瞬间恢复平静,此剑竟是锋利如斯!难不成这就是师姐所说的仙剑一意孤行么?可为何此剑有如活物,更好似早与自己相识多年?带着诸多疑问,余景芝原路返回。
剑冢门口的韩东宁此刻也心怀期待,他也迫切地想早些知道余景芝究竟会与哪柄剑共鸣,正思量间,一股前所未见的强烈剑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只见余师弟手持一柄淡蓝色长剑向自己缓缓走来:“一意孤行!”待看清之后,一向沉着冷静的韩东宁也不禁大声惊呼。
听到师兄呼喊,余景芝也被吓了一跳,果然不出所料,此剑正是剑神谷三大神剑之一的“一意孤行”,竟选中了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只见韩东宁大步向自己走来:“恭喜余师弟!没想到最终你将它带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了!”
余景芝不善与陌生人打交道,只得笑了笑回礼,二人随后一同离开剑冢。
当刘千言见到安然返回的二人已经余景芝手中宝剑之时,眼中有震惊有妒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身为当代剑神义子,他从小就对剑谷名剑耳濡目染,谷中三柄四字名神剑如今尽然全部面世了,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最后一柄一意孤行居然落入刚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手中,回想起之前余景芝连破灵青玄两境都神速,一向以下任剑神自居的自己霎时对这个小师弟充满了敌意,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小师弟,居然选中了这柄剑,恭喜恭喜,真是羡煞旁人啊!”
余景芝微微欠身道:“不敢,大师兄过奖了,既然择剑完毕,那我们早些回谷吧。”说罢对着一旁的韩东宁拱手道:“有劳韩师兄了,景芝先行告辞。”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一跃而上,略显蹩脚的向剑谷御剑而去。
眼见余景芝竟莫名学会了御剑,刘千言双眸之中寒光一闪,韩东宁好似觉察到了什么,拢了拢衣袖漫不经心说道:“御剑飞行无师自通,刘师弟,此子天资之高,韩某生平未见,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望师弟转告谷主多加栽培悉心教导,切莫让他走了歪路。”
刘千言心头一震,听出了画外之音,知道自己刚刚不小心流露出的一丝杀气已被韩东宁察觉出,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韩师兄所言,千言定当悉数转达,有劳师兄,师弟先行告辞。”御起龙吟,向剑谷呼啸而去。
韩东宁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如仙凡祖师一般都天才人物似已出现,不知那魔头如今身在何方,看来这天下又要大乱了,也罢,宁也好,乱也好,韩某只管做个自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