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折寒拱手退下,挑了四名好手,直奔城防卫。
城防卫的设立,是为了护卫城池安全,维持治安稳定。它和镇妖所的职责有所交集,区别在于,镇妖所只处理和妖兽相关的事务,城防卫则管的宽泛的多。
其次,猎妖师必须有猎妖本领,要能以一当五。城防卫的人则都是集体行动的士兵,个人能力要求没有那么高。但在末世,当兵的也多少都会猎妖,都会使妖器,只不过没有猎妖师那么厉害。
但若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聚在一起,可不比猎妖师差。
张家能稳坐龙笛,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中庸之道,他们手里握着这支兵也是张家的根基。
几十年来没人能动得了的张家根基,李折寒现在要去动,不可谓不难。
他带着四名独风派好手,来到城防卫大门前。
两名守门兵士拦住他们,厉声喝问:“什么人?所来何事?”
张拥山父子失踪,城防卫必然上下紧张,守卫也比平时更为严紧。
李折寒拱手道:“二位兵爷,烦请通报一声,在下镇妖所四队队长李折寒,想要见一见刘副指挥,有要事相谈。”
两名守兵面面相觑。他们没见过李折寒,但李折寒的名声其实早已从镇妖所传到了所外。坊间传言,白家从城外带回一个荒客,颇有能耐,足智近乎多妖,帮助独风派灭了铁水帮。
可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个李折寒竟只是一个秀气的毛头小子。
一名守兵强作镇定道:“你说你是李折寒,你有何凭证?”
李折寒亮出自己的猎妖师牌子。两名守兵互看了一眼,一人道“你在这等着”,进去通报了。
不久就回来道:“刘副指要见你,但你们必须丢掉身上的兵器和妖器。”
四名跟来的好手都露出不悦表情。李折寒道:“没关系,大家照做吧。”
两名守兵又对李折寒五人全身做了检查,确认没有兵器和妖器后,一名守兵将李折寒等人领到一间议事厅。
厅内有六人坐着,皆身着铠甲,一位中年男子坐主椅,身上铠甲也比其他人更华贵,想必是副指挥刘甫。
“你就是李折寒?”
李折寒还没施礼开口,那名中年男子便先开口。声音沙哑粗犷,面目饱经风霜,显然是在外久经磨练的老将了。
李折寒抱拳道:“正是在下,见过刘副指。”
刘甫道:“你们劫走张城主和张指挥,你怎敢有脸来城防卫的?”
刘甫脸色极为难看,上来就把气氛挑的紧张,显然不准备给李折寒好脸。
李折寒装傻摇头道:“刘副指不可听信传言,我们并非劫走张城主父子。”
“一派胡言!”
刘甫脾气当真暴烈,不亚于孙天,反手就拨出腰上的刀,掷向李折寒。
李折寒心中一惊,身体僵住,根本来不及躲。好在刘甫还留了点面子,那刀瞄偏了点,将将擦过李折寒脸颊,钉入门槛,刀柄余劲不减,兀自晃动,可见刘甫手劲之大。
跟来的四名好手,也都被唬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紧张地护在李折寒身前。
李折寒出了口气,示意四人让开。刘甫手下留情,表明还有的谈。
李折寒大胆上前道:
“刘副指威猛,我绝无虚言。在外界看来,的确是独风派劫走了张城主父子。可实际上,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张城主和白家事先窜通好的。”
此话一出,在座六人皆是皱眉。
刘甫冷哼一声道:“谎话好编难圆。张城主向来不喜城中势力争斗,从未站在另一方,怎会和白家掺和。
我看得出来,你小子诡计多端,谎话连篇,你再说一句谎话,我下一刀可不会掷偏了。”
李折寒心中不怕是假,但脸上必须强作镇定。
“绝非谎话。敢问诸位大人,张城主为何不喜掺和城中势力争斗?”
张拥山行事谨慎,为保城主之位,不敢与任何大家为敌。在座六人并不作声,对答案心知肚明。
除刘甫外,另外五人都是百户长,各领一百兵士。这六人便构成了城防卫的骨干高层。
见六人不答,李折寒自己道:“我就说开了,张城主不参与争斗,是把城主之位看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生怕被人抢了去。
而这次元家人兴师动众,竟要带兵来龙笛,恐怕别有企图,令张城主十分忧虑。但张城不敢对元家表疑和不满,于是只好使计,与白家密谋,演戏让独风派劫走他们父子二人。
这样他们就可避开当面冲撞元家,在背后操纵局势。我今日前来,其实就是奉张家之令,告知你们将兵权交与郭副城,由郭副城主持大局,阻止元家带兵进城。
等元家退兵,白家自然会放出张城主父子。张城主可既保住城主之位,又不必得罪元家,此乃两全之计。诸位大人是否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