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打我?”
李折寒还是先忍住怒气,询问这怪老头打他的理由。
老者却把书打开,展示给李折寒看。
“你把这页书撕掉了。”
只见那书打开的地方,却是被撕掉一页。
李折寒从未借阅这本书,当即肯定道:“师傅,你搞错了,不是我干的。”
“不可能。”老者的语气也十分坚定,“谁看完书,我都会检查一遍是否有缺损。这本书之前是完整的。这一个月内,除了你来看过书,就没人再碰过了。”
李折寒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老头。他脾气再好,也难抑怒火,干脆冷哼道:
“老师傅,既然这么说,你来搜我吧。我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出去过,我不信你能搜出来什么。”
老者冷笑:“年轻人,大话不用说的这么早。”然后就上手来搜李折寒。
片刻,老者从李折寒的靴子里捏出一页书纸残张,和书里缺损的那页一比,正好吻合。
李折寒脸色一变。“老师傅,你算计我。”
老者道:“怎么了,做了不敢承认?年轻人输不起啊。”
李折寒心中大怒,真是百口莫辨,转身欲走,心道和这怪老头纠缠下去将永远没有结果。
可是李折寒心念又一转。他若这般走了,那真是证明自己心虚。
当下挺起胸膛,直视老者,不卑不亢、心平气和道:“做了我自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事,老师傅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让老者有点意外。“不错,你还挺沉得住气。可是这纸片的确是从你身上搜来的。这屋里就你我二人,并没有第三者能为你证明,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李折寒道:“也没有第三者可以证明,这不是你放入我靴子中的。”
“伶牙俐齿。”老者冷笑道,“这样吧,你把万妖录抄写三百遍,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万妖录正是这本厚达三百页的书。
老者的要求简直强人所难、匪夷所思,绝不可能完成的,换做一般人早就暴怒。
李折寒却又忍了。“好,我抄,但你必须向我保证,我抄完后,你绝不要再纠缠不休。”
老者哼了一声。“你抄吧,我保证。”
老者拿来纸笔砚,并道:
“话说在前头,纸和墨一共就这么多,不够了你得自己解决。”
李折寒扫了一眼道:“我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李折寒将一沓纸交给老者。
“抄好了。”
老者狐疑地接过来,只见每页纸,正反都写满了“万妖录”三个字,足足写满了三百遍。
老者先是一愣,随即不怒反笑。
“你小子果然精明。”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李折寒的话意思是,既然老者耍他,那他也可耍回去。
李折寒拱手道:“已按你所言,将‘万妖录’抄三百遍,请老师傅不要再刁难小的。实不知以前,是否哪里得罪了阁下,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告辞。”
老者却道:“为何偏偏是这页纸被撕下,你没想过吗?”
李折寒一愣。老者将那页纸伸给李折寒。
“你呀还是太年轻。”
李折寒接过来一看,纸上开头写着“水麒麟”三个字。李折寒心里一惊,再抬头,那老者竟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原地消失了。
他跑出藏书房,哪里还望得见老者的影子,想必已经远去。
这时,有个年轻人过来对他喊道:“喂,你谁呀?你怎么进去的藏书房?”
李折寒抓住他问道:“你们看守藏书房的老头是谁?”
年轻人一脸懵。“什么老头,看守藏书房一直就我一个人啊。我请假回家看亲半个月了,这房都上着锁,你是怎么进去的?”
李折寒松开了年轻人,明白从他这,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事后,李折寒也在所里做了打探,可是没人知道藏书房里曾有过这么一个老头。
直到今日,白仲逸带他来到镇妖所的内厅,面见所里高层,他才震惊地发现,坐在中间位置的秦宁,不就是他在藏书房遇到的老头吗?
秦宁似乎瞥见他吃惊的神色,但视若无睹,不以为意。
李折寒自知无礼,收回表情,重新低下头。但他能确认,秦宁就是那个老头。虽然秦宁穿着更华贵,此时也有一种威严气质,但五官俩人绝对一模一样
一开始李折寒压根想不到,所以听见秦宁的声音,也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