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性子软弱,失去孩子后忽然便转了性子,没想到忽然会变成如此凶悍。
“两清?”那人好似听到笑话一般,“你居然妄想与我两清?你偷了我儿的五彩神泥,结果你儿子也死了,说到底都是报应……”她如今什么念想都没了。
只有满腔的愤怒和积怨。
她显现出一道巨大的虚影,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容貌,她没落下一步脚印,周边的阁楼房屋,全部都如同纸片一般碎裂。
她在踏出几米远后,身上被摧毁的建筑立刻便复原了。
“你爱如何想便如何想吧……”秋阴没了继续与她争论的欲望。
眼看她越靠越近,一股强大的威压让她双膝一软,直接单膝跪下了。
“现在跪下求饶是否太早。”
她身上的威压如同钢刀一般,几乎能划破秋阴的皮肤。
她并不打算给秋阴一个痛快,心里早就幻想过无数次,要如何折磨她,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她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秋阴没有再反抗,不知是放弃挣扎,还是已经心死。
就在一切已成定局时,天空开了一道口子,一道光束射在那道虚影上,连带她身下的小鬼也化作灰烬。
“什么人?”那人惊诧的躲避,那道光束如影随形,直到将她驱离了酆都。
秋阴看着那道光逐渐消失,忽而喃喃道,“是你吗?”
然后,远方只有几只孤雁飞过。
风雨骤歇。
师徒两人传递一个眼神,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旬漠盛。
“你也觉得是他?”云忘忧惊道。
云无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旬漠盛在这里俨然是个敏感话题。
“方才那道光是怎么回事?”云忘忧好奇心未减。
“大概那黑衣女子身上有落下咒印,一旦遇到危险便会有一道神识出现救她于危难之中。”云无意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懂得真多。”她立刻又是一脸崇拜。
云无意也欣然接受她崇拜的目光。
两人只当是看了一场戏。
在待了半个月,准备离开酆都时,又发生了古怪的事情。
这天下着雨,空气里仿佛淬着冰渣。
若没有灵力护体,一瞬间便能冻成冰块。
原本以为十方界的天气已经够恶劣,没想到酆都更甚。
离开酆都需要经过一条吊索桥,桥下深不见底,却能看见无数的鬼手,不断地朝外伸出爪子,若是稍不留神,便会被勾了魂,与桥下那些野鬼融为一体。
听着那些嘶吼声、磨牙声、云忘忧烦得不行,脚步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忽然,一只几乎白得透明的鬼手,抓住她的脚踝,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云无意见状立刻朝鬼爪弹出一枚小火球,可那只手纹丝不动。
两人诧异不已。
这时,耳旁响起一道喑哑的声音,“我不想伤你,带我离开。”
云无意递给师父一记眼神,两人才达成共识,随后他偷偷在鬼爪子上落了咒印,两人才若无其事地走完吊索桥。
吊桥尽头是一片鬼气森森的林子,林子里的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枝干,像张牙舞爪的邪魅,也像极了前去抓鬼的牛头马面。
“走出这片林子。”那声音又在响起。
“前辈是得罪了何人?才需要利用我们师徒遮掩?”云无意已经看穿她的用意。
那人想不到他们中途会停在林子里,顿时有些诧异。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只要出了林子,我们互不相识。”那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它快要来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