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莺莺呼吸一滞。
慕云卿能找上门来,夏莺莺便猜到她知道了些什么,但她笃定慕云卿不敢如何,因为她没有证据。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慕云卿会将主意打到表哥的身上!
夏莺莺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警告你,倘若我表哥有个闪失,靖国公府不会放过你的!”
“呵。”慕云卿扯了扯唇角,露出了勾魂夺魄的一抹笑,可那笑容却未到达眼底,只透着满满的寒凉之意:“那我也警告你,若是我的婢女有个闪失,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那位好表哥。”
“你!”
“不妨告诉你,一个婢女是死是活我倒是不在意,没了她自有旁的人服侍我,可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就这么动我瑾王府的人,我焉能就这么算了!”
慕云卿说这话自然是假的。
她必须得做出一副对秋桑的安危无所谓的样子,才能更有胜算。
像夏莺莺这种高高在上,一贯不将下人当回事的人很容易就信了慕云卿这话,只是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地说:“我、我不信你真的敢将我表哥如何?”
“哦?”慕云卿扬了下眉头,饶有兴致地说:“夏姑娘要拿廖公子来跟我赌吗?”
“我……”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一把,左右不过是个婢女,廖公子的身子可比她要精贵多了,这笔买卖,似乎怎样我都不会亏。”
慕云卿笑语嫣然,夏莺莺愁云满面。
她有想过,要不干脆把表哥被慕云卿绑走的事告诉舅舅舅母他们,可一旦言明,就势必会牵扯出自己让人抓走了慕云卿的婢女,舅母本就不喜欢自己,若是再被她得知自己闯下这样的祸事,一定更不同意自己嫁给表哥了。
为今之计,只要她放了那丫头,表哥自然安然无恙,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思及此,夏莺莺心里已有了打算。
可慕云卿却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似的,转身欲走,却被夏莺莺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上前一步挡住慕云卿的去路,压低声音说:“好,人我还给你,不过你得先让我见到我表哥。”
“夏姑娘……”慕云卿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如今是你求我,你没资格与我谈条件。”
慕云卿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气得夏莺莺牙根痒痒,偏偏慕云卿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只得恨恨地说:“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国公府不会放过你的!”
默然一瞬,夏莺莺报出了一个巷子,一两听后撒开腿便欲赶过去,却被慕云卿一把拉住了手腕,止住了动作。
慕云卿凝着夏莺莺的眼睛,幽幽道:“夏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我耍小聪明,若是我的人去了那没见着我的婢女,这笔账,我会加倍算在廖公子头上。”
夏莺莺被说中了心思,面色不觉一僵。
她的确是故意报了个假的位置,就是为了拖延他们的时间,以便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那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自己也算出了那口恶气。
可没想到,这女人狡猾得跟只狐狸似的,连这都猜到了!
为了廖谦的安危着想,夏莺莺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我、我一时心急说错了……她在、在城外十里坡的一间破庙里……”
“走!”
冷冰冰地丢下这一个字,慕云卿提起裙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夏莺莺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忽然有些怀疑她之前说的不让婢女的性命当回事的那番话。
只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只盼着那人手脚快些,赶紧毁了那臭丫头的清白,她一早安排好了人去围观,呵,残花败柳,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在表哥面前晃悠!
***
慕云卿带着人一路出了靖国公府,正好乞丐那边也有了消息,之前的确是有人看到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姑娘被人抱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一路出城去了。
这便与夏莺莺的话对上了。
他们不敢耽误,立刻赶往城外的破庙,青黛和白苏先行一步,一两和青琅驾车在后。
白苏素日多是留在府里的,即便出门也是驾车保护慕云卿,可今日不知为何,却主动提出要先行一步去救秋桑。
他们一路运起轻功赶到夏莺莺说的那间破庙,白苏一脚踹开破旧的门扉,就见三个男人满脸淫笑,正中间被围住的秋桑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发髻凌乱、双眸紧闭,脸上满是泪痕,额角上还有一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