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固然机灵,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满心记挂秋桑的安危,这脑袋哪里还够用,一时便没有想通自家小姐要抓廖谦做什么。
但她也没问,想着只照做便是了。
而慕云卿之所以这样安排,皆因陆成双复述的夏莺莺说过的那句话。
——敢抢我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就是这句话,让慕云卿想到了廖谦。
秋桑一贯行事稳重,又兼素日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绝不可能背着她同哪个男子暗中来往,她所结识的无外乎就是空青、枫实和白苏他们几人。
再有的,便是廖谦。
而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除了廖谦,没人与夏莺莺有任何交集和往来,自然也就不可能成为她的心上人。
既然廖谦是夏莺莺在意之人,那拿他去换秋桑准是没错的。
枫实和木槿率众出手,结果必然万无一失,廖谦被他们打晕了装在麻袋里丢进了柴房。
慕云卿叫人摘下了他挽发的簪子和佩戴的玉佩,直接登门去了靖国公府找夏莺莺。
她以王妃之尊前去国公府,无论之前戎辞是否想要拆散她和戎锦,如今她都是瑾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夏莺莺不过是国公府的表小姐,势必要出来与她见礼,可后者却称病不出,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也心知她是为何而来。
靖国公府夫人赵氏也一口一个病了,显然是也没拿慕云卿当回事。
被人如此轻视慢待,换了旁人早就恼了,可慕云卿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她只关心她的秋桑是否平安。
沉了沉眸子,慕云卿抬手,忽然掷出了廖谦佩戴的那枚玉佩,清脆的一声响之后,便见那枚玉佩摔成了两半。
见状,赵氏的脸色顿时一变:“这是……”
“呀,看我,竟如此不小心。”慕云卿没什么诚意地说着,示意一两上前将碎片捡起,递给赵氏细瞧:“我是碰巧在路上拾到了这枚玉佩,听人说这似乎是贵府三公子的,是以特来归还。”
那是一枚白玉质地的玉佩,中间嵌了一个廖谦的“谦”字。
赵氏拿着那枚玉佩,狐疑地看向慕云卿:“谦儿的玉佩怎会在你手上?”
“夫人没听到我方才说的吗?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偶然听城中百姓说起这或许是令公子的,是以特来归还,如今东西既已送到,便不打扰了,告辞。”
话落,慕云卿起身便往外走。
赵氏不知夏莹莹让人绑走秋桑的事,但她直觉慕云卿亲自登门绝对不是为了还一枚玉佩这么简单,于是下意识追问道:“敢问王妃,方才为何要见莺莺呢?”
“我与贵府上的人并不相熟,贸然相见恐有不便,也就只有这位表小姐与我义妹相识,而且我还听闻,表小姐与三公子最为亲厚,想着这东西给她一看,必然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三公子的了。”
说完,慕云卿便不再多停留,似乎她当真只是来还玉佩的。
但其实她只是在赌。
方才在和赵氏说话的时候,她便留意到门口一直有小丫鬟在窥探,若她所料不错,人一定是夏莺莺派来的。
她若一味急着要见对方,反而失去了主动权,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唯有反客为主,才有机会救出秋桑。
果不其然,慕云卿人还未走出靖国公府的大门呢,夏莺莺便带着婢女追了出来,见了慕云卿也不请安,上来便问:“我表哥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
慕云卿也不计较,云淡风轻地回道:“路上捡的。”
“你撒谎!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没这么凑巧的事,所以我手上还有这个。”说着,慕云卿轻拢袖管,只见衣袖之下的素手中捻着一根玉簪。
虽只露出了一小截,但也足够夏莺莺辨认了。
的确是廖谦的没错!
夏莺莺眸光凝滞,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你把我表哥怎么了?!”
“夏姑娘在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廖公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就像我的婢女,她被人掳去了何处,夏姑娘又怎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