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携着媚娘来到小李庄,庆无赏两个已经在门外等候。
见到陈元过来,庆无赏迎上来,说道:“陈先生果然神通广大,那左维明果不其然说来就来,一点都没耽搁。”
“书生现在怎么样,可放下执念?”
庆无赏点头道:“我和老厉刚看过他,书生阴魂已经在慢慢消散,现在下葬再无妨碍了。”
陈元很欣慰,这种有几分古人风骨的书生,他很有好感,能帮上忙也算是他尽一份心。
“对了,”庆无赏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陈元,说道:“先生,这是王风那厮给的谢礼,共一千两银子,我老庆给对半分了两份,这五百两是先生的。”
陈元一怔,笑道:“除妖司总旗官这么财大气粗吗,随手就能拿出一千两银子?”
“这哪用他自己花钱,除妖司家当不少,随便从哪里都能薅出不少银子。”
庆无赏感叹道。
陈元接过银子。
他在除妖司当差一年也才不过攒下三百两银子,现在一笔横财就赚了五百两,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这两下相加共有八百两银子,在这小小平阳县也算是有身家的人,勤俭些足够他过上几十年。
陈元把银子递给媚娘,让她抱着玩耍,随后辞了庆无赏二人,走进院子。
院子里一个年轻书生正和李莞的家人相对而哭,正是左维明。
李莞的家人向左维明讲述了李莞如何得疾病去世,死前又是如何盼望他速来相见之事。
左维明听后心中伤感,忆及当初二人结伴而游的时光,不免长吁短叹。
悲叹一回,左维明来到灵堂上,伏在棺材上悲泣道:“李兄盛情,维明铭感五内,人鬼异路,李兄早些安息吧。”
说完他亲自牵起引绳,送葬的家人抬起棺材,跟在左维明身后缓缓走出院子,这一次再没出现异状。
棺材被送到早就备好的坟地,不到半日就下葬了。
丧事已经结束,左维明又到李莞家中,安慰了李莞父母一回,忽抬眼见到院中身穿除妖司公服的陈元,神情一怔,走了出来。
“这位大人可是除妖司的人?”
左维明问道。
“正是。”
“贵县除妖司队长陈元何在,不知可否代为引荐?”
陈元奇道:“我就是陈元,左公子如何得知我名?”
左维明唱了个喏,说道:“原来是我眼拙,失礼失礼。”
“我是从云州府红山书院来的,早就听书院中师长提起,说平阳县有位陈元,颖悟非常,是个修行儒术的种子,在下时常悬念,欲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
陈元学着儒士们的规矩,连道几声不敢。
左维明又道:“临行前,书院王桐先生嘱托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去书院一趟?”
陈元道:“这要看府里的安排了,我既然吃着皇粮,自然身不由主。”
左维明只当他心中有意离开平阳县,却被职位所缚,不由自主,于是安慰道:“陈兄不用忧心,如陈兄这等明珠,必不会久埋泥淖中,不久之后咱们就能在云州府相见了。”
陈元暗中摇头,心想这可不一定。
他离开花岩峰的时候故意表现得性格桀骜,估计已经惹得王风不快,王风不压他两年才怪。
事情果如陈元所料,此后府里再没下调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