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阿奶”叫得人舒坦,钱老太笑道:“能不能卖出钱来,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也没亏。不过……若你们银钱不够,就留个人在这儿,等去市集将东西卖了,再送银钱过来。”
赵洛泱将众人要凑钱买牲口的事说了:“我爹手里应该有银钱,一会儿他们下山,我就去跟爹要来。”
其实她身上的银钱够用,一石米七百文,十斤面不过就是八百文,她身上还有银子呢。
之所以将奶放在她这里的钱都给四叔,那是因为她知道,只有用她自己的银钱做本钱,赚来的银钱系统才会认可。
奶的钱在她腰上被捂的滚热,系统也没算做是她的,来的路上她还试探了,将自己的银钱给出去,再拿回来,系统也不会涨财富值,也就是说,她赚的银钱,只能被算一次。
这就是时玖说的,不能作弊。
至少不能这样明着作弊。
钱老太道:“你们要买牲口,别直接去西市,我告诉你一处皮毛铺子,那里的掌柜姓王,与我儿有几分交情,你去寻他,他识得那些养牲畜的人家,让他帮你挑两头好驴子,你们这样的打扮,一看都是外乡人,到了西市必然要受骗。”
赵洛泱心中欢喜,笑容也更深了。
钱老太端详了一会儿道:“可怜的丫头,打扮打扮定也水灵。”她都有想将这丫头留在钱家村的心思,就凭这丫头的聪明,谁娶了不发家?
她家没般配的小子,是她家没福气。
“你们往洮州去的路上,多带些水,”钱老太道,“别看刚下过雨,但这个地方说不准,我在这活了一辈子,大雨后大旱是常见之事,没有水,人可活不了,牲口也得趴下。”
赵洛泱仔细地听着:“阿奶,我记住了。”
钱老太指了指东屋:“屋中有盆,打点水洗一洗,一会儿要出去卖粮食,这样可不行。”
赵洛泱也不客气,与赵元让将盆抬出来打满了水。
对着水盆一看,怪不得钱老太会这样说,她造的都没人样了。
赵洛泱脑海中的时玖,刚好也看过去,水盆中有一个人影儿,发髻凌乱,脸上满是脏污,但一双眼睛格外清澈。
脸颊略微显得消瘦,嘴唇上扬,微微一抿就能露出圆圆的小酒窝,让她看起来似是在笑。
赵洛泱的相貌果然生得很讨喜,让人不由地心生亲近。
就连他也有一瞬间的失神,时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闪过。
这张脸他看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从前和赵洛泱认识吗?还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曾瞧见过她的模样?
又或者是他弄错了?他从前见过相似的样貌,毕竟这张脸也没那么特别。
用了好几盆水,赵洛泱才将脸洗干净。
真的太脏了。
若是脸皮薄的,说不得要不好意思,显然赵洛泱不会这般,做一个“傻子”多年,早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在等赵元让的时候,赵洛泱已经在与钱老太说话。
赵洛泱道:“我们过来听到有时疫,您也得小心着些,我们从城里回来才会动身,您缺些什么,我也能给您捎回来。”
钱老太笑道:“我这里不缺什么,你去问问村中其他人家。”
钱老太都将家中的米、面卖给了外乡人,钱家村其他人也就放下心,纷纷拿出自家准备卖的东西。
赵洛泱用自己带的银钱换了钱老太家的面,又买了些鸡蛋。
这些东西她能拿得动,然后她匀了一些让赵元让帮她背,反正大头在她这里,就算系统不算小弟背的那些,她也能赚到银钱。
赵学义和赵洛泱分头收东西,赵元吉则站在村头,等待赵学礼他们。
所以赵学义和聂双等人下了山,就瞧见了不停向他挥手的赵元吉。
“二伯,”赵元吉道,“我们在这里。”
赵学礼看着一脸兴奋的赵元吉,又瞧向那些冲他们微笑的村民,四弟和洛姐儿他们又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