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常痛苦又不合理的医疗方法,着实让自己愤怒。
即便放在战场上,在资源极度贫瘠的条件下,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进行治疗战士们。
杨河也很难接受,这是一件多么无奈又心疼的事。
“这大可不必了,杨河医师,我知道你的医术很高明,不过这一些皮肉的小伤实在不值一提。”
“郑局,我这不是说笑。”
杨河郑重地说道:“这样草率的医疗导致的后果极为严重。”
杨河这才真真正感受到为什么何老一直称郑局犟了。
眼见郑局长不大配合,杨河有些着急。
这伤情,谁最心知肚明的,除了郑局,也只有自己这个医师。
“这样草率的治疗手段,只会导致伤情加重,严重的甚至会截肢,威胁到性命。”
杨河说的很激愤。
“就像您这手臂。”
不过,这话才刚说出口,郑局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
杨河觉得自己好像是戳到郑局的痛处了。
在医疗上,为了让病人配合医治,确实可以通过一些回忆或者是一些感兴趣的事物来分散注意力。
比如,切身处地的说明让病人理解其中的厉害,或者是从一些小事问题从其中贴身感受到的痛苦入手,一些可以令人说服,明了利害的事例。
但是触碰到病人情绪的雷区,这点是万万不可的。
“郑局,我。”
郑局的脸色很快恢复平静,有些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杨河医师,我这人记性不好,有一些伤痛,反而让我记得更真切更清楚。”
“就像我这条手臂。”
……敌人有一处碉堡,无论如何都摧毁不了……
“但是我心急啊,什么都不管,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和一捆炸药就冲了出去。”
“我的战士们为了胜利,每个人都把生死之度外,一个又一个冲出战壕吸引敌人的火力,就是为了把炸药包送到碉堡面。”
“但就在我即将到达碉堡的面前,一颗手雷突然丢在了我的脚边。”
郑局的眼神有些落寞。
“要不是一位战士用胸膛盖住那颗手雷,我早就没命了。”
“但是,在那声爆炸之后,我感觉手臂一麻,炸药包也飞了出去,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到最后,整整一个排也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一直觉得对不住那些弟兄们。”
“郑局,这不是您的错……”
杨河很想安慰郑局,说这些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您只是这种正确的决定。
不过,这话到了嘴边,杨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做的事越多,对不住的人也就越多,我对不住那些兄弟们,对不住秀英,对不住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