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房间里似乎变的更加安静了。
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将陆景山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头正好对上许知知那双清澈的杏眸。
“那个……我扶着你去炕上吧。”她说道。
“我自己可以。”陆景山疏离的说道。
“那……”许知知忽然想起来,农村的茅房都是那种露天的,根本就没有室内的,她晚上基本上不怎么起夜,所以房间里也没有尿盆。
但村子里的其他人家,晚上都会给房间里放个尿盆或者尿桶啥的,第二天一大早再倒了。
“我去拿个尿盆进来。”许知知说道。
“许知知,”陆景山自嘲的一笑,“你看看我,连上个厕所都要人帮忙,你说你图啥?”
“对啊,我图啥呢?”许知知斜瞥着他,“也就这样脸挺好看的。”
陆景山的脸就更黑了。
“所以你要不要上厕所?”她杏眸睥睨的看着男人,“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陆景山一噎。
许知知难得见他这样吃瘪,心里其实已经想要笑喷,面上却依旧板着脸,小声嘟囔道,“跟个金针菇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也是赌气的话罢了。
那天她去山里找野果子,然后听到几个小男孩在那里比赛谁尿的远,当时没把许知知给笑喷过去。
原来不管什么年代的男孩子,都喜欢玩这样的比赛啊。
本来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正想着去找个另外的地方碰碰运气呢,然后就听到那里面一个小男孩,比输了的小男孩憋着嘴说道。
“你赢了我算啥本事,有本事你去跟景山叔比?”小男孩不服气的说道,“我爹说了,咱们村就陆景山小鸡鸡最大,尿的最远。”
“对,我狗蛋叔也这样说。”另外一个小男孩说道。
其他几个男孩也都郑重其事的点头。
他们也知道。
然后,那个赢了的小胖子就哇的一声哭了。
“我比不过啊。”他捂着眼睛。
许知知当时肚子都要笑疼了,不过对陆景山的某处倒是好奇起来。
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至于为什么说金针菇,就是要气气陆景山。
果然就见陆景山的脸更黑了。
抿着嘴想要发怒又硬生生忍住了。
“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耽误你。”陆景山最后憋了一句。
这下,轮到许知知吃瘪了。
“是啊是啊,”她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当我稀罕?”
“三年,”她竖起手指,“不对,两年,两年以后我立马走人,只是到时候某人别自己打打脸,我可是很不好哄的。”
她也是要脸面的人。
被陆景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不好好哄哄怎么可能?
“现在就这样走了,”许知知说道,“我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陆景山想了想。
“好吧。”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晚上我搬到景年的屋子。”
“陆景山,”许知知冷笑道,“你以为我许知知是多饥渴还是你怕你会抵抗不了我的人格魅力,喜欢上我然后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没有。”陆景山无奈的说道。
“没有?”许知知不由得说话声音有些大,“那你要搬去跟景年住,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假的吗?”
“可是这样对你的名声……”
“陆景山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么迂腐的一个人,”许知知失望的说道,“而且还这么爱自欺欺人。”
“哦,你以为你搬到景年的房间去,等两年以后我们离婚了,我就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或者,”她冷笑着看着他,“你想要在地上打地铺?”
陆景年有些诧异,他刚才就是这样想的。
“掩耳盗铃。”许知知樱桃红唇吐出来四个字。
红果果的嘲讽。
之前陆景山在他这里积攒的好感,一下子就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
她发现她从前对陆景山太温柔了,这家伙简直要气死她了。
“你现在是病人,”她上了炕,一边铺炕一边说道,“睡地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负不起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