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水寒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的冤枉他们,将那一顶顶皆能令他们人头落地的罪名,尽数按在了他们身上。
“高水寒!你小子血口喷人!”
“某要见王忠嗣!”
“某要去长安!”
“高水寒,今日你如此残暴横行,他日不怕惨死他人之手吗!”
噌。
嗡的一声。
此间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呐喊声,便是那些早已麻木不仁的女人们,也纷纷惶恐的瞪大了双眼,紧紧的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双眼恐惧的看着正举着一柄长刀的高水寒。
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刀刃上流淌着低落到地上,高水寒轻蔑的冷笑一声:“原来,你也就是一刀的事情啊。”
看着躺在血泊中,至死都未曾能闭上眼的史怀仁,高水寒不屑的看了一眼。
然后,再看向已经吓得不能出声的这十数个把持陇右粮食产业的人。
“某向来公正,却不冤枉一个好人。”
“但某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那些箱子里大多都是史怀仁勾连吐蕃的罪证,还有他是如何丧尽天良,为祸陇右的罪行。”
高水寒将染血的刀递给满脸笑容的尚罗利,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大腿架起,淡淡的扫向已经惊若木鸡的众人。
“不过,这里面自然也有尔等的……”
“将军,我等绝无谋逆之心!”
“都是史怀仁逼的!”
“对!都是他逼迫我等干的那些脏事,就是他这个逆贼!”
“求将军绕过我等……”
“只要将军今日放过我等这一条小命,小的便将家财都送于……不不不不……小的们有感陇右官兵辛劳,愿散尽家财,助力将士杀敌!”
“还请将军宽恕我等一命……”
不用高水寒把话说完,这些人已经被惨死在血泊中的史怀仁给吓得肝胆俱裂。
哪里还敢如先前的史怀仁一样,屡屡出口威胁高水寒,现在他们只想着能活着走出这里。
高水寒冷笑一声。
这些人的表现,和他的预料一般无二。
在鲜血和生死之间,这些人想来是最没有底线的。
为了活命,哪怕是要他们出卖父母妻儿,也绝不会含糊。
只是。
高水寒要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他显得有些为难道:“可是……御史中丞如今就在鄯州城中,陇右出了史怀仁这等逆贼,此时必定是要上奏朝廷知晓。尔等在这些箱子里的……”
他就差将你们不拿出诚意,我就很难办给说出口。
跪了一地的十数人,纷纷哭丧着脸抬头看向高水寒。
“只要将军愿意饶过我等,便是叫我等当牛做马,我等亦是万死不辞!只求将军能放过我等……”
“你们这么听话?”高水寒赤裸裸的嘲讽着:“先前,这逆贼史怀仁,可是还要威胁本将,要去长安城告御状呐。若是本将今日饶过尔等罪行,他日尔等去到长安城诬告本将,岂不是本将着了道!”
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尚罗利,看着这些人已经心态奔溃。
当即接过话,开口道:“将军可让这些意图参与史怀仁谋逆之人,将自己往日所犯罪行一一写下,若是他们再敢触犯,便一应呈奏于圣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