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鄯州城中的高福,眼看着城中因为近日不断有关中百姓迁移过来而变得有些拥挤不堪,终于是拉住了疾行的战马。
他也不知陇右节度使府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按照大唐的规矩,大抵不过是在城中最是鲜艳的核心位置。
沿着大街,高福坐在马背上不断的呼呵着,好让眼前的路人能听到让开路来。
他就这么七绕八绕,左挪右移的, 竟然是让城门前追赶入城的官兵拉的远远的,直到陇右节度使府衙门前。
“汝是何人,安敢在使府衙门前逗留!”
衙门前,把守的官兵眼看着高福拉停战马,停在衙门前,而后贼眉鼠眼的向着衙门里头观望, 不由手握刀柄, 上前质询。
高福在马背上拱拱手:“某乃安西节度家人, 我家夫人因小郎君将与你家节度之女成婚,特从安西而来,今日已到城外,前来报信。”
他一番解释之后。
原本把守衙门的官兵,已然是信了几分。
只是这时,守卫鄯州城门的官兵终于是姗姗来迟。
眼看着高福竟然是已经冲到了使府衙门前,当即暴喝:“快拿下此贼!”
能把守衙门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人。
听到同袍的怒吼,立马反应过来,拔出腰间长刀,眨眼间几个人就将高福给团团围住。
“下马!”
“若敢不从,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这时候,远处的官兵们也终于是赶了过来,一个个下了马,喘着粗气走了进来,看着还坐在马背上的高福,不禁两眼猛窜。
“好你个贼子,当真狗蛋, 竟敢纵马闯关!”
高福这时候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连忙歉意的看向这些官兵,抱拳抬手:“诸位,想必这是误会,某真是来寻我家阿郎和小郎君的。只是先前心中急切,若是冲撞了诸位,某在这里向诸位说一声抱歉。”
“谁要你的道歉!”从城门处赶来的河源军官兵,一挥手,满脸怒不可止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歹人,难道不知城中百姓众多,竟然还敢当街纵马!”
“汝这般行径,还能是咱们陇右姑爷家的人?”
“某看你就不是个好人!”
“现在下马,束手就擒,我等还能轻些惩治你。”
听着官兵们的呵斥,高福急的是团团转,连连开口解释:“某真是来找我家小郎君的,你们不要不信啊……”
“休要胡言!”
眼看着官兵们不信,高福的目光不断的扫向衙门里头。
突然,他仰头大喊了起来。
“小郎君,快来救老奴啊!”
“小郎君,老奴带着妇人和大娘子来鄯州城了!”
“小郎君救命啊!”
他这一阵嘶吼, 却是惊得在场官兵彻底的怒了,当即提刀围拢过来,在战马左右更是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猫着身子,准备将高福给扯下马来。
高福还不知危险到来,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
几名官兵,趁机将他给拉下马来。
恰是这时。
正欲带着人到城中办事的尚罗利,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看到衙门前的嘈杂场面,只以为是不是关中来的百姓和衙门的人起了冲突,正欲上前,却才看清了高福的面容。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越过人群,正要迎接官兵们拳打脚踢的高福,就看到带着人站在衙门前哈哈大笑的尚罗利,不由再次喊叫起来:“尚罗利你这混账玩意,还不快来和他们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