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寒再不作伪,直接开口暗示对方。
果然,见高水寒这般说之后。
李亨点点头:“高造船可有把握,我大唐安西、陇右、河西三道,能得胜于吐蕃?又能否南下天竺之地,再造中原之地?”
这位东宫储君开始不甘心于默默无闻,困守东宫了吗?
还是说,他也想插手征讨吐蕃和抢占天竺的事情?
高水寒心生狐疑,面上不显,沉声回应:“吐蕃虽高,三道并击,其倾覆只在弹指之间。天竺虽远,地广人稀,再造中原非难事。”
他如今已经做到了三道都知兵马副使、监造船使的位置上,不论从何处出发,以何种目的,都已经无法回转,只能将这张当日描绘出来的大饼,添加进去真材实料。
不然。
长久之后无所出,那位围在烧饼摊周围饥渴难耐的人们,就顶着血红的双眼,将他给撕裂,而后生吞活剥了。
李亨陷入沉思,不时点头。
吐蕃虽然在近些年,成为了大唐的心腹之患,但吐蕃乃是举国之力攻唐,大唐则只以陇右、河西兵备之,即便交战险恶,也不过起关中兵援之。
如今大唐要起三道兵马,共伐吐蕃,主将又是高仙芝、王忠嗣这两位老臣之人,只要策略得当,吐蕃唯有防守,被动挨打的份。
只是……
李亨看向高水寒,幽幽开口:“征吐蕃,开天竺,费时需几何?”
高水寒当即开口:“断则三五……”
年字还未出口,他就被李亨举手打断。
只见李亨目光流动,含义深邃的盯着高水寒:“本宫思虑良久,觉着这征吐蕃、开天竺,带朝廷收回先前诸般耗费,所费时日,无有十年不可。”
十年。
才可征讨吐蕃得胜,开垦天竺完毕。
这还是李亨的保守估计。
高水寒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李亨笑了笑,摆摆手:“高造船也不用紧张,某此刻只是一家之言,不能当真。只是某以为,这十年光景,大唐又会如何?”
你几乎就差将你老子活不了十年给说出口了!
高水寒看着李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大惊,也总算是知道今天这位大唐储君为何要见自己了。
果然,只听李亨继续道:“为政之道,在良策,在长久。高造船征吐蕃、开天竺便是两侧,只是此策能否长久之?恐怕,高造船心中也没有底吧。”
高水寒只是看着对面这个中年男人。
眼下他的这番话,换个说法就是。
他身为大唐的东宫储君,帝国太子,是认同高水寒提出的策略,并且认为其是一件对大唐有益的良策。但他不认为,这条良策会在如今这错综复杂的朝堂上持续多久。
但是,他身为大唐太子,若是有高水寒的支持,最终走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便能保证这条良策,能够真正的长久持续并推进下去。
见高水寒不说话。
李亨并不急于听到恢复。
反倒是再次开口:“东宫不大,但某与高造船意气相投,对高造船更是欣赏不已。若高造船不弃,太子洗马如今尚且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