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一下子又清醒了不少。
他还真的一直都在找这个廖远承,只是听说这家伙早就已经去了北方。
他通过警方的电子平台查找了一个,在北方叫廖远承的人可是不少,就算是这些年从南方过去也有好几十个。
“妈,你为什么这么问?”沈沉问道。
“今天我去见了之前的一个朋友,当年我们玩得很好的一个姐妹。算算我们也差不多有十二年没见着了,她到林城来给我打了个电话,接到她的电话我确实很开心。你是不知道,到我们这个年纪,能够见见老朋友,能够知道还有人惦记着你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啊!”
沈沉笑了:“妈,您六十都不到,怎么说得自己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邱玉珍也笑了,她虽然退休得早,但那也是内退的,所以她的年纪还真不算大。
只是沈沉父亲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当时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整个人一下子不知道苍老了多少。
“我那个朋友是从烟台过来的,她说在她住的那个小区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她之所以提起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就是我们桥城的。”
沈沉眯缝着眼睛:“这个人不会就是廖远承吧?”
邱玉珍用力地点了点头:“还真的就是,我这朋友就在当地的社区工作,但凡是外来的人口都会到他们那儿去进行登记。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皮肤很黑,话不多,脸上有一道刀疤,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就像是声带曾经受过伤一样。而他登记的身份证就是我们林城市的,最主要的一点,他在那边几乎从来不和周围的人有什么接触,好几年了,他都是一个人,深居简出。”
沈沉皱起了眉头,毕竟对于他而言,从前父亲的这个线人他们知道的也只是一个名字,就连冯虎都不知道他的具体信息,所以这才会让他们找起来如同是大海捞针。
现在听邱玉珍说起了这人的外貌特征,沈沉觉得与冯虎说的倒有几分相似。
“妈,他现在具体居住地点您问了吗?”
“问了,在这儿,这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电话号码。”
沈沉瞪大了眼睛:“您的那个朋友居然把他的电话号码也记住了?”
“想什么呢,这地址她能记着,电话号码却是当着我面打电话给她那边的同事查的。我想着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所以就让她帮了这个忙。”
她把一张字条交给了沈沉,那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
沈沉说了句谢谢然后就钻进了书房。
邱玉珍知道儿子估计是去给这个廖远承打电话去了,也不多说什么,自己打开电话,又开始了手上的活,继续织着自己的毛衣。
其实邱玉珍的眼睛有些不太好,沈沉是反对她再继续织毛衣的,沈沉说现在自己织一件毛衣的成本并不比去买一件便宜多少,还伤眼睛,对肩颈也不好。可是邱玉珍就是不听,她说沈沉的父亲就喜欢穿她织的毛衣,外面买的毛衣又怎么能够有自己织的暖和呢?
沈沉知道这并不是暖和不暖和的问题,父亲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父亲自己母亲织的毛衣真正温暖的是那份浓浓的爱。
关上房门,沈沉掏出了手机,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照着字条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才响了两声铃就被人接通了。
“喂!”对方的声音嘶哑,应该就是母亲口中的那个廖远承。
“你好,请问您是廖远承廖先生吗?”沈沉很是礼貌地问道。
电话那边的廖远承沉默了大约几秒钟:“你是哪位?”
他似乎很警惕,这也难怪,如果他真是那个廖远承,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离开林城亡命天涯的话,这个时候接到来自黔州省,特别是来自林城的电话他肯定会充满了警惕的。
沈沉说道:“廖先生,我姓沈,我叫沈沉。”
沈沉自我介绍,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
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有些粗重。
廖远承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是沈如何的儿子?”
沈沉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母亲还真帮自己把廖远承给找到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个时候沈沉感觉自己像撞了大运一样。
“是的,我曾听父亲提起过你。”沈沉没有否认。
廖远承没有在电话里再说什么,只留下了一句话:“一周后我会到林城,到时我再和你联系!”说罢他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廖远承要回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