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水摇头:“恰恰相反,至少汪主任的这份特写给我们的调查划定了一个范围,别看汤建伟这些年教过的学生不少,但真正与他交往过密的学生家长特别是女性家长应该不会太多,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的,这次来是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至于肖真琴的密友就更少了,肖真琴是一个对品质有着较高要求的人,哪怕是交友,她也并不是随随便便的。”
罗森说道:“我倒是觉得凶手很可能是个男人。”
肖秋水笑道:“之前你不是说以你自己的方式去查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一句话问得罗森有些哑口无言,他确实按着自己的思路去进行了调查,可是却根本一无所获。
潘建闻的秘书把学生资料给抱了来,肖秋水和罗森又梳理了一遍,然后还与和汤建伟一起上过课的几个老师也叫了来,仔细地询问了一下,最后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而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两个女人,范萱和卢秀英。
离开之后罗森说道:“我就说再来也没什么用吧,除了那个范萱和卢秀英之外,其他的学生家长与汤建伟之间的关系都很普通,至于说范萱和卢秀英,她们根本就不具备作案时间,另外,她们也不应该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范萱活得很明白,卢秀英呢更是逢场作戏,只要是小鲜肉她都喜欢撩拨一下的,就更不可能会为了情去杀人了。”
肖秋水说道:“看来我们得把目标放在肖真琴的密友身上了。”
罗森道:“她的密友我们也曾有过接触,其中一个不是说嘛,肖真琴和他们聚会的时候从来不会把汤建伟给带上,就是担心会被她的密友给抢了。也难怪,她自己就是撬人家的墙角的,所以到她自己肯定得严防死守。”
肖秋水却不这么认为:“大的聚会她可能不会带,但我不相信她的密友没有一个人见过汤建伟,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他自己认为能够绝对信任而不设防的人的。而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才最能够把他出卖得更彻底。”
罗森看了肖秋水一眼:“肖队,你这话让人觉得害怕。”
肖秋水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之前沈大给你们上课的时候就没有说过吗?像肖真琴这样接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她在与人相处上与很多人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我们很多人交朋友一开始就很用心,哥们、兄弟的,掏心掏肺把人家当成自己人。然后在接触的过程中才会慢慢发现,原来这个人并没有真正拿你当哥们,当兄弟,渐渐地,你们就渐行渐远了。可肖真琴那种人就不一样,一开始对于交往的人都带着小心与戒备,先是持怀疑的态度,总觉得别人接近她多多少少都会带有某种目的性,然后在交往的过程中慢慢发现对方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去交往甚至付出,前一类人是从肯定到怀疑,后一类人是从怀疑到肯定。后一种人就不得了,一旦肯定那个人是值得他信任的,那么他是会深信不疑的。”
罗森点点头,他想起来了,沈沉在一次业务培训的时候确实讲过这一点,当时讲的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以及西化教育对心理的影响。以前队里是没有这样的培训的,是沈沉来了之后才有的。
不过队里的同事还真喜欢沈沉这样的培训方式,至少不枯燥,他能够结合到很多实际的案例中去。说白了,沈沉所做的培训不过是犯罪心理学的一种延伸。
肖秋水给徐静打电话,对于肖真琴的那些密友,徐静知道的肯定要多些。
徐静很配合,在接到肖秋水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和肖秋水约定在电视台旁边的一个小咖啡吧见面,肖秋水他们赶到的时候徐静已经等在那儿了。
“徐大记者,没耽误你的工作吧?”肖秋水笑着打招呼。
徐静白了他一眼:“我要是说耽误呢,是不是就不见了?”
肖秋水有些尴尬,罗森忙替他解围:“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和肖真琴熟悉,我们就是想打听一下,肖真琴有没有那种十分玩得来,甚至很信任的朋友?”
徐静眯缝着眼睛:“你们该不会是怀疑……”
徐静还没说完,罗森便打断她:“徐记者,你也知道我们有我们的纪律,我们找你并不意味着我们怀疑什么,只是一个例行的询问而已。”
“切,还和我玩这套。”徐静有些不满地瞪了罗森一眼,罗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徐静说道:“她确实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关系比我们和她还要好得多。不过其中一个在国外,最后一次回国也是两年前的事情,还有一个就在林城,以前是林城市体校击剑队的运动员,现在退役了,不过留在了体校,现在是击剑队的教练,叫唐梅。”
当听说那女人竟然曾是体校运动员的时候肖秋水和罗森的眼睛同时都亮了。
看来还真与汪璐的那个侧写相吻合,体育运动员!
徐静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肖秋水说道:“没,没什么,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吗?”
“没了,如果勉强还要再找一个的话那就是我了,我们应该也算是无话不说吧。”
徐静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自信,又加了一句:“毕竟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没有唐梅的长,她在出国前就与唐梅的关系很好。”
“哦?”
“她和唐梅是老街坊,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而且唐梅一直都很照顾她的,在她的面前唐梅简直就是个女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