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苦着脸道:“老爷,明月楼好歹还能再撑下去,但是咱们……如今一天里能有四五个客人,已经算是不错,再这样下去,就只剩下赔钱了,这可怎么办好?”
孙正面色阴晴不定,冲掌柜的恼怒道:“怎么办怎么办?都来问老子,老子知道怎么办?我花钱请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不是为了叫你们白吃饭的,你快去给老子想办法,再想不出办法,月底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掌柜的大气也不敢喘,孙正这里无能狂怒了半天,一抬头见他鹌鹑似的还站在面前,不由一脚踹出去:“滚,都给老子滚,妈的一群没用的废物。”
“是是是。”
掌柜的巴不得这一声,抱头鼠窜而去。留下孙正在屋子里,恨得不停转圈,一边咬牙喃喃咒骂,到最后连桌子都看不顺眼,一脚踢上去,顿时书房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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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连着刮了几日的风,好容易这天风停云住,天气和暖,苏挽春回娘家看望闫氏,因在上房里没见到苏挽秋,便来到二房,果然,就见这三妹坐在里屋炕头,对着用砖头围起来的土堆出神。
“三妹,你又在这里看红薯啊,发芽了吗?”
“没有。”
苏挽秋扭过头,拍拍炕沿示意苏挽春坐:“大姐怎么回来了?”
苏挽春笑道:“今天出菇,赚了上百两的银钱,婆婆高兴,特意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买些东西回来探望爷爷和娘亲。”
苏挽秋点头笑道:“时家婶子会做人,当日你嫁给年哥儿,村里不知道多少人说闲话,更不用提大伯是如何阻挠的。总算如今扬眉吐气,这是叫你衣锦还乡呢。”
苏挽春笑道:“衣锦还乡倒谈不上,只是我心里痛快。这也要多谢三妹不肯藏私,不然我家哪来的好日子过?从前那些风言风语,虽然你叫我不要在意,我嘴上说着听你的话,可我哪有你的心胸定力,又怎会真的不在意?何况我受气也罢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拿年哥儿取笑……”
说到这里,不由得滚下泪来,苏挽秋笑道:“你看你,还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我看姐夫倒比你强,并没有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本来嘛,这村里的男人没几个不恨我的,似他家这样竭力维护我,怎会不成为那些男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呵呵!他们如今未必敢恨你了,一个个都指望着你带他们发财呢。”
苏挽春冷笑一声:“也别说你,如今他们看着我和年哥儿,都不复当日形态,前两日还有人要拉着年哥儿去喝酒,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到最后,竟是想走他的关系,也弄点香菇和金针菇来养。”
“他们走姐夫的关系?”苏挽秋失笑:“这是求神拜佛都没找对山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