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整顿之后,苏府渐渐恢复往日的太平。
苏秦名在漪园盘桓数日,快活似神仙。苏慎几次派人送书信去替亲娘求情,都被苏秦名给撕了,还把苏慎臭骂一顿,让他赶紧回应天书院继续读书,不然就把他的月用银子也停了。
赵姨娘见让儿子代替她求情这招没用,也想来苏府闹上一两回。苏怜早就叫人写好了口供,揭发她与表哥赵炎有私,威胁如若再闹,便将她扭送官府浸猪笼。赵姨娘见了那口供的抄本,便彻底老实了。
苏怜和张见山料理好苏家的事,便提出要回张家村。李氏好几次挽留,苏怜想着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还是依依不舍拜别了母亲。李氏以为女儿女婿因为待在苏家不得不分房而居,小夫妻憋不住了,便放他们回去了。
在清河县苏家呆着这几日,苏怜教会府中的孩子们用肥皂水吹泡泡,还经常带着他们上街去吹,引得街上许多妇孺驻足观看。
苏怜给同一条巷子里有孩子的人家都发了一管肥皂水,让孩子们吹着玩。还对他们说,如果有卖货的货郎问这泡泡水是从哪儿来的,就让货郎去祁云山下张家村去找苏娘子。
张见山看着娘子又开始了新的折腾,也不知接下来上门的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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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久违的张家村,阿吉一路蹦蹦跳跳,活像一只小松鼠。苏怜也很高兴,还是在自己家里舒服自在。
回到家里,苏怜先是生火造饭,做了阿吉一直嚷着要吃的小酥肉。小崽子晚饭吃了两碗,还要再添饭,苏怜怕他撑坏肚子,坚决不让他再吃。
饭后,阿吉跑去隔壁找二狗玩。苏怜在家收拾屋子,院子里有棵小枣树,落了好些叶子还有熟透的小枣子。苏怜将地扫了一遍,又拿出小簸箕捡枣子。
张见山搬出竹椅,在院子里修补弓箭。苏怜一边捡枣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可以将这些枣子晒干取肉,给阿吉做枣泥饼。
那枣泥怎么做,是什么味,她说得极细致。张见山一边听,一边淡淡笑着。
“这枣树要是结的枣子多,我就多做一些枣泥饼,找天给我娘亲送点去。”苏怜道。
张见山笑道:“你娘家刚太平几天,是该时不时回去看看。岳母太过慈软,日子久了恐怕下人们还要造次,得靠娘子帮着收服。”
苏怜想起那日他忽然出现,云淡风轻地就将场面扭转了,便将手中扫帚一放,揶揄道:“说到收服下人,我哪有见山哥哥段位高。见山哥哥那日在家中看着我上蹿下跳,还被人反手将了一军,一定暗自好笑吧?”
张见山淡淡一笑:“怎么会?”
“哼,肯定是的。”苏怜撅起小嘴。
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她见山哥哥在某些方面就是深藏不露,比她这种藏掖不住的性子要强得多了。
娘子生闷气的样子也很有趣。张见山淡淡笑着,捡起脚边几个枣子扔给她,故意扔了几个在她身上。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张见山淡淡然道:“怜儿那日被庶兄反将一军,并不是怜儿的错。”
苏怜一愣,看向他:“那是谁的错?”
张见山道:“要怪,只能怪你娘亲没有子嗣,在府里根基不牢。”世上事,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她再能干,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何能给娘亲当靠山。那日他早料到庶子会出来作梗,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以家主的身份给娘子正了名,定是无人能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