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的刮过她的身躯，沈芷晴挣扎了许久，骤然睁开眼睛。
炫目的日光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眯起眼，看到不远处的身影。
“你醒了？”
潇矗立于海面之上，垂眸看着她。
沈芷晴这才注意到，如今是日出时分，远方的地平线之上，半圆形的太阳缓缓升起，把海面都染成了一片红色。
潇半倚半靠的坐在一片红色之间，朝霞落在她的身上，为她织成霞衣。
“你是故意的？”
沈芷晴甩了甩头上的水，看着潇。
此潇非彼潇，她不是在洞庭山当了多年天女的潇，而是那个被顶替了身份的倒霉蛋潇。
“对啊。”
潇点点头，坦荡的承认。
“我虽身死，但是一缕神念未散，你做得很好，所以，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考验？”
沈芷晴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对啊。”
潇咧嘴一笑。
“我与你说过，我是天帝之女。”
她看着沈芷晴。
她是天帝之女，但是却并非与天帝居于一处，甚至早早的就与湘妹跑到了洞庭山。
“那又怎么样？”
沈芷晴拍了拍海面。
海水不断涌动，她却能够安然自得的浮在海面上。
就……
海面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传说中的非牛顿流体。
“你不知道天帝，对吧？”
潇笃定的说道。
沈芷晴确实不知道天帝，天帝是什么，是她必须知道的存在吗？
“你是凡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天帝是我的父亲，他是这世间一切的主宰，是一切的化身，就算是女娲娘娘那般的至高神，也要给父亲几分薄面，如今人间的景象，便是我父亲一手促成的。”
女娲娘娘虽然有惩罚异兽的意思，但是可没有叫异兽绝种的意思。
但是天帝最厌恶那些禽兽，若非不好与女娲娘娘撕破脸，怕是他早就自己出手了。
也正是因为与天帝理念不合，潇和湘才会离开天帝，跑到洞庭山来。
“你若想要帮助异兽们，势必会与我父亲对上。”
潇顿了顿。
“我父亲是个十分固执的人，在这万千山海之中，有许多我父亲的忠实信徒，他们是我父亲最得力的属下。”
“中山山脉便有不少。”
沈芷晴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潇不再说话，她才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潇。
“所以，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潇低下头看着她，灿烂的朝霞映在她的面颊，把她的面颊染得绯红。
“因为我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
“还有那些异兽，到底如同父亲说的一般，不过都是些不通人性的畜生，还是……”
“与人无异？”
女娲娘娘坚持异兽与人无异，也能够拥有人性，天帝则不然。
在天帝看来，畜生终归是畜生，怎么会有人性呢？
怪不得，怪不得女娲娘娘要她让异兽们拥有人性。
原是因为女娲娘娘本就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片山系，尚且有许多个我父亲的附庸，你若是遇到了，定要多加小心。”
潇望着跃出海面的朝阳，忍不住再次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