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笑道:“哪里比的上张衙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人放火不留名。”
张旭樘躺在太平车上动弹不得,瞪着眼睛望天,他感觉目前的形式不对,还是不能硬碰硬。
谁知道宋绘月会出什么昏招,万一她失心疯了,要当街砍死自己,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
他这条命比起宋绘月来,可值钱的多。
而且宋绘月阴魂不散,让他感到十分烦恼,既然她要喝杯茶谈一谈,那就去,免得她没事就跟自己过不去。
“好,那就喝茶,”张旭樘点了点头七,“小卫,去订个雅间!”
宋绘月摆手:“不必,我已经点好了,你赏光就行,走吧。”
说罢,她在前面带路,张旭樘让护卫们抬着跟在身后,闲人们三三两两的坠在后头,一起涌进了茶肆。
游松走在最后头,掏出一包银子递给掌柜的:“店家,咱们办点事儿,怕扰了其他客人,您帮忙清个场子。”
掌柜打开钱袋子看了看,见里面有四个大银子,两个小银子,还有一把碎的,便喜笑颜开,当即应承下来。
雅间里谢舟瞠目结舌地看着张旭樘,再看看宋绘月,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买包砒霜,把张旭樘当场毒死。
小卫把张旭樘安置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桌上热气腾腾的送来了一钵七宝擂茶,谢舟摆开三只粗茶碗,倒了一碗给张旭樘。
“张衙内是客,先请。”
张旭樘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用,我怕有毒。”
别说是擂茶,他甚至担心宋绘月在凳子上涂了毒,坐了屁股就会生疮溃烂。
谢舟立刻放弃了出去买砒霜的想法,给宋绘月满满倒上一碗。
三人坐下,张旭樘一直等着宋绘月开口,既然这大娘子不是来下毒的,那就是来询问宋清辉的事情的。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宋绘月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一味的把脑袋埋在粗瓷碗里喝擂茶,好像那玩意儿有多美味似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
宋绘月越是不开口,张旭樘心中就越是狐疑,自己又不想喝茶,只能在一片呼噜声中呆坐。
片刻之后,他忍无可忍:“你喝完没有!”
一开口,那口水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打湿了他的衣襟。
屋子里安静下来了,宋绘月抬起脑袋去,莫名地看着他,嘴边还留着一圈白胡子:“没想到张衙内会馋成这样,是我失礼了。”
张旭樘丢了这样大的人,暴跳如雷:“我馋个屁!是太久没说话了……算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事就说,我没时间!”
宋绘月擦干净嘴:“我不干什么,就是约你喝茶。”
“你不问问你家那个傻子?”张旭樘问。
“既然你提了,那我就问一句,”宋绘月好像对宋清辉也不是太在意的样子,“他还好吧,知道他在你这里,不是在外面流浪,我倒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张旭樘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言语,便皱了皱眉头去,拿捏不准宋绘月的想法,他就无法做出反应。
宋绘月对游松道:“张衙内不喝茶,你给他夹一个紫苏杨梅尝尝。”
游松应声,不管张旭樘拒绝不拒绝,抄起筷子夹住一颗杨梅,殷勤地放在张旭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