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的抹布似的坐在桌子边。身旁的嘉铭与对面那个长得很是抽象化的中年男人居然交谈甚欢,那个男人的一只毛手还搭在嘉铭放在桌子上的手上。席畅畅捧着橙汁,很是认真的从头到脚观察了嘉铭数遍,居然没有看出一丝的不耐。
难道这个男人是耐看型的?席畅畅带着这个疑问再度打量那个网名为追风男孩的男人。
呃……头发很浮躁,眼睛很精致,嘴巴很豪迈,鼻头上还散布者呼之欲出的黑头,鼻孔里明显的有两把刷子。
再看一脸甜蜜的嘉铭,席畅畅忽然感觉喝得橙汁有点多,胃里不断的冒酸。她讪讪的打断眉目传情的两个人:“呃,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两人继续执手相看双眼,彻底的忽视。
席畅畅摸了摸鼻子,自己往外走。
夜都的生意真是不错,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眼看门口就
在望,新鲜空气即将扑面而来。忽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毛手,身后有流里流气的声音:“嘿,小姐,来一起喝杯酒吧。”
席畅畅有片刻的僵硬,回头直接回绝:“不要。”
那个人一身的酒气,涎笑着:“哟,不要不给面子嘛,大家交个朋友。”手上一边把她往里面带。
席畅畅很是慌乱,手抓着吧台,很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你放开我,我是正经人。”
旁边传来一阵嗤笑,懒洋洋的声音:“在这里你应该喊你是办公人员才对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回头,果然是钟家慕,他混在一堆同样气质的人群里,眼里很是兴味的看着这边。她几乎掉下几滴老泪,忙招呼:“钟家慕同学,过来帮帮我。”
钟家慕漫不经心的瞟了那个拉着她的人一眼,不紧不慢的反
问:“人家不过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你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喝酒么?”
见死不救,典型的见死不救。席畅畅死死的拉着吧台,狠狠的瞪他一眼。他笑笑,回头跟那堆人不知说了什么话,一堆人一阵哄笑。
那个男人见没什么威胁,已经加大了力道拖她。她欲哭无泪,想起许多社会新闻上此类的报道,难道她席畅畅要成为明天公交车上别人的谈资?
她一脚踢过去,然后趁着那人疼痛松手转身跑。
那人不过喝了点小酒,跟旁边一道的人打赌要请一个女人喝
酒。没想到挑上了席畅畅这个初出校门,没见过阵势的小菜鸟。
被她被害臆想症的踢了一脚,酒劲上来,也有了几分薄怒。于是两三步赶了上来,口气也有些凶:“好好的踢什么人?”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席畅畅脸色发白的看着那个人扬手,眼看自己就要赢来人生的第一顿打,眼泪转转就要落下。
泪眼朦胧中,那个人的手腕却被定格在了空中,他身后钟家慕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人家是正经人,你也敢惹?”很是讥讽。
那个人余怒未消,回头一看,一排七八个小青年闲闲站着,也知道惹不起,讪讪走了。
席畅畅劫后余生,感触颇深,抓住钟家慕的手一阵摇晃:“谢谢了,谢谢。”
钟家慕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招无妄之灾的席畅畅一眼,好心奉劝: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省得给他们这些人找麻烦。身后目睹了全部经过的几个人,也是齐齐点头。
这样的客人,多一个就是麻烦。
感叹着昨天晚上的经历。
晚上下班,席畅畅刚走到钟家慕家门口,嘉铭便连忙冲过来拉住席畅畅兴高采烈地说:“哎哟,我的席畅畅,您可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
席畅畅漫不经心地问:“你等我干吗?”
嘉铭迫不及待地说:“带你去party啊!今晚有个大派对特别好玩!”
“又是party?”席畅畅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又?”
席畅畅无力地扶额:“今天又不是周末,明儿还上班呢,玩太晚明早我又起不来,这个月我都迟到无数次了,你去吧,我不去了。上次还不是因为去酒吧才……”
“别啊!”嘉铭眯着眼笑,“不是周末也要有一颗蹦跶的心!你待在家多无聊。再说跟着我多安全。”
“我在家洗个舒服澡,敷个面膜,看看电影什么的就睡觉多爽啊,哪里无聊?“
嘉铭翻了一个白眼:“你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宅女。”
“宅女有什么不好?”席畅畅一本正经地说,“爷我博览群书,通晓美剧、英剧、韩剧、港台剧等等,长期不化妆不见光不吹风皮肤好,厨艺佳,起码能吃,可小清新,可重口味,聊得了新档大片,开得起三俗玩笑,你说,哪里不好?”
嘉铭目瞪口呆地看着席畅畅,一副你已经没救的表情:“我的苍天啊,为什么世界上有你这种无聊的生物存在?”
席畅畅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不是生物,是高级动物。”
席畅畅噩梦的开始,嘉铭是个十足的夜店咖,特别喜欢玩,也爱拉着席畅畅一起去。因为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为了不睡大街,只能拉着席畅畅一起。一开始席畅畅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有个人陪不那么孤独,偶尔下班跟她去玩玩也挺好的。但时间长了,席畅畅就觉得有些无聊,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夜店里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上次告诉赵翊凝席畅畅没有去过酒吧当然是假的,她席畅畅不想让赵翊凝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的社会试问没去过的又有几个,席畅畅哪来那么大的脑洞。
“快开始了,你别换鞋了,快跟我走!”嘉铭没等席畅畅拒绝,就连忙拉她出门,一路奔向停车库,把席畅畅塞进她的车里,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你别开这么快,急什么啊?我的小命还是很重要的。”席畅畅坐在副驾驶上,紧紧拉着安全带,默默地看着嘉铭,眼神非常幽怨。
嘉铭转着方向盘,极其兴奋地说:“当然急!你可不知道,今晚的派对跟平常不太一样,据说什么大牌DJ、型男辣妹都来。我哥们儿说他们租了一辆五十人的巴士,把座位都拆了,你想啊,在车里听着音乐蹦迪喝酒玩游戏,还有电音光影完美结合,多爽啊!”
听着嘉铭生动的形容,席畅畅一点兴趣都没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只希望能快点结束,我要回家睡觉。”
嘉铭嘴角抽了抽,对席畅畅无言以对。
派对八点开始,席畅畅一走进巴士里,就差点被锚射激光闪瞎。她打量四周,派对巴士将酒吧浓缩在车厢里,调酒台、液晶电视、空调一应俱全。
所有的公车座椅都被改成皮沙发,车上的大玻璃可以欣赏到夜晚上海的灯红酒绿。潮男潮女们喝着酒,戴着牛头面具,这场面差点让席畅畅以为是在做梦。
“嘿,乐乐,你们可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胖子走过来,朝嘉铭和席畅畅打招呼。
“胖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嘉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胖子笑着说:“不好,但现在见到你,当然就好了。”
“喷啧啧,你这小嘴儿越来越甜了啊!”嘉铭凑到他身前,笑着说,“今晚都谁要来啊?“
胖子连忙把嘉铭拉到人群里一一介绍,不一会儿,嘉铭便融入他们,开始海聊起来,跳舞、摇色子、喝酒,不亦乐乎。
席畅畅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这种场合不太适合她,所以完全一点想嗨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