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车子驶进帝宝,黑西装男人下车为晏惊棠拉开车门,将她送进电梯,按了楼层,却并没有同晏惊棠一起上去。
晏惊棠直到此刻才有了几分怯,即便知道自己要见到的人是谁,可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不管自己要提出怎样的条件,都占不到一点优势。
万一对方和她谈崩了,把她困在这里,那她……
随着电梯上升,晏惊棠的思绪也在跑偏。
她居然在各种杂乱的思想当中,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困在这里,也还行。
毕竟,这里是帝宝。
叮的一声,电梯停稳,梯门打开,晏惊棠信步走出。
只有一户房门,此刻正虚掩着,似是特意为她留的门。
晏惊棠握着门把手,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她并没有换鞋,是故意忽略这一点,径直走了进去。
鞋跟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空旷的房子当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晏惊棠穿过玄关,远远地便看到了立于落地窗前的男人。
依旧是在茶室时的装扮,后背挺拔,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
单看这个背影,便是戳中了晏惊棠的审美点。
她从未见过如此宽厚的肩背,并不是肉体上的宽厚,而是从感觉上,带给她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晏惊棠欣赏了片刻,这才出声说道:“靳三爷为何要做这么有失体面的事情,抢侄子的未婚妻,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她张口就上升至道德层面,话里带刺,咄咄逼人,势要让靳郗无法下台。
靳郗转过身来,视线落到晏惊棠挑衅的小脸儿上,沉声说道:“左不过都是我靳家的媳妇儿,我娶还是栩年娶,有何分别?”
晏惊棠美眸圆瞪,难以置信他居然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这话,说得好似她就只能嫁到靳家,不然就会孤独终老一般。
简直过分!
这还不是叫晏惊棠最恼的,她更恼的是,这话,若是叫别人听去,怕是要戳着她家的脊梁骨,造谣她家是如何不自量力、卖女求荣、死皮赖脸地巴结着靳家。
好一个靳三爷,这是用她的伎俩击打她。
晏惊棠倏地就不气了。
她换上了一张娇憨无害的面皮,看着靳郗,说道:“听您这口气,也是不甘不愿地要同我结婚,那咱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必要为难彼此,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