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属于火疗的一种,把表皮烫出一小块疤来是为了调动全身的卫阳(免疫系统)去修复它,以起到抵御外邪的作用,当然同时也能够刺激对应的穴道。
霍大叔拿冒烟的树枝在霍春腿上反复烫了几下,最后霍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腿上也被烫出一小块焦痂来。
我掏出一瓶解毒的药水让霍春喝下,喝完躺下睡觉。然后我对其他人说:“霍春需要休息,我们姑且在这儿休整半天吧!”
“又要耽误半天?”霍达问。
我说:“其实也不算耽误,这几天都是阴天,没有月亮,霍老先生不是说过,我们到了老神峰,要在月下踏阳明步法才能进入参仙殿吗?”
说着,我朝霍大叔瞅了一眼,听到“霍老先生”这四个字的他略有些伤感。
霍大叔揉下眼睛:“林大夫,霍春半天就能好吗?”
霍羽突然对我说:“你咋不拿千年人参给他吃?”
我回道:“千年人参也不是万灵药,不对这个症。”
“那他是什么症?”霍羽貌似关切地问道。
我说:“显然是着凉了,刚才做艾灸发了汗,又吃了药,睡一觉应该就能康复。”我不把中毒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我心存怀疑,这毒是我们当中的谁下的,还是外人干的,或者只是单纯的食物中毒……
当然,食物中毒可以最优先排除,大伙吃的食物基本都一样,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中毒,除了小胡捡到什么都往嘴里塞。
但要如何确认有人下毒,我总不能要求检查大伙的包吧?
不一会儿功夫,小胡抱了些散柴回来,我们在篝火上煮起东西,吃饭的时候我默默地琢磨对策,张歌奇见我默不作声,戳戳我,问:“咋了林大夫,突然变这么深沉?”
我笑笑,“没啥,在山里呆了这些天,日子很单调,难免精神疲惫,人精神不好免疫力就会差。”
张歌奇说:“是啊,这吊日子太枯燥了,听说有些逃犯逃进山里躲个一年半载,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泪流满面,还说‘你们咋不早点来!’,哈哈哈哈!”
张歌奇真会苦中作乐,又开始琢磨一些歪点子,吃完饭打算教小胡唱歌来解闷。他问小胡会唱啥歌时,小胡呆呆地说:“我不会唱。”
张歌奇笑道:“唱歌还不简单,来,哥哥教你……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情假意假温柔,把我哄到你家去,半夜三更赶我走……”
我吐槽:“她啥也不懂,你这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
张歌奇振振有词,“流行的大部分歌也都是无病圣银的情歌,还不如这歌接地气呢!”
小胡觉得挺有意思,又不懂歌词,学着唱起这首节奏欢快、格调不高的歌曲来,听得张歌奇和霍达捶腿大笑,霍大叔在一旁默默抽烟,霍羽则有些反常,虽然也在笑,可我总觉得他笑得格外敷衍。
我是怀疑霍羽,但也担心这种先入为主的怀疑影响我的客观判断,投毒的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甚至霍春自己在玩苦肉计。
思来想去,抓贼抓赃,只要投毒者再露出马脚,我一定会揪出他。
这边小胡唱完歌,张歌奇居然掏出奶奶送他的口琴吹奏了起来,我意外地说:“你居然带着的呀!”
“当然!”张歌奇得意地笑笑,然后流利地吹出一首曲子来,听得小胡拍手叫好,没想到张歌奇居然还真学会了一首,虽然这首挺简单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等下,他吹的不就是刚才小胡唱的那山歌吗?我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下午我们躺着休息,五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霍大叔支起厨具来烹煮晚饭,火堆噼啪作响,大伙或默默地啃着饼子,或在那削固定警报器的木桩,小胡拿着一把张歌奇给她做的小梳子,在专注地梳理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