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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婚仪

在踏上高台时的一刹那崴了足,扇子脱了手,即将要扑倒在地。

完了,原来摔个狗啃泥的竟是我自己。

鹤泠阖上双眼,认命地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惨剧。

站在高处的云逸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拥入怀中,顺着惯性华丽的转了个圈,掩着面容的锦盖随着风上移了三分,露出她那朱唇皓齿来。

“哇!好浪漫!”“果然是郎才女貌!”“咳咳,老夫不懂年轻人……”

座下的众魔们连连惊呼这场浪漫的表演,殊不知这是两位新人的应急措施罢了。

鹤泠呆呆地看着他好看的面容,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急急站到他对面去。

虽然她低垂着头使他的目光无法抵达,但她藏在盖头下绯红的脸颊,却是宣告着他的胜利。

待两位新人准备好后,站在正后方的大长老便高声宣告着婚仪的开始。

“头礼!请二位新人以心血为盟,滴在同心玉上,立下一生一世永相守的誓言!”

话音刚落,台下的月奴便匆匆走上前来,向二位端上手中黯淡无光的水滴状玉石。

云逸抬起右手,置于胸前,不时便凝出一滴心血,轻点玉指,滴在了玉石上。

那漆黑的玉石顿时随着滴下的心血如波纹般荡了起来,随后渐渐归于沉寂。

另一侧的鹤泠一听那是顿时小脸煞白,将她惊得不轻,以至于忘了大家都在等她成礼。

怎么还要剜心的啊?!!!没人告诉过我啊!!!

“梧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大长老皱起了白眉,试探地问向一旁一动不动的鹤泠。

“啊,没事没事,我只是对这魔界的婚仪感到新奇罢了。”

她掩盖在锦盖下的面容尴尬地笑了起来——虽然没人看得到。

随后颤抖地抬起双手翻飞,忍着剧痛从胸腔中提取出一滴心血,将手盖在了同心玉上。

她藏在盖头下的小脸直接皱成了一个“囧”字,悔恨的泪水不断滴了下来。

疼死我了!!早知道死皮赖脸也不来了!!

吸收了两人心血的同心玉开始从漆黑变为鲜血般的殷红,不断散发着红光,昭示着契约已成。

大长老见此情形,微微点头示意礼成。月奴便匆匆退下了。

“正礼,夫妻对拜——”

虽同样经历了剜心之痛的云逸面色如常地注视着眼前披着华盖的鹤泠,等待着她的动作。

虽一人安好,另一人却是心有余悸,浑身发抖。

鹤泠俯下身与他勉勉强强地碰了头,这礼也算成了。

“尾礼,帝后二人向魔众施以恩泽。”

恩泽?这又是什么玩意?这成个婚怎么这么辛苦?

鹤泠满头黑线,要不是有盖头遮挡,那一帧接一帧的古怪表情必要惹得在场各位笑得满地打滚。

一旁的云逸在她茫然之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朝向台下的众魔。

‘别担心,你什么都不用做。’

云逸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她听了这番话可是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发挥她的特长——摸鱼了。

云逸修长纤细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来自陌生的温暖不断从掌心流入她的心中。

她此刻低垂着眼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履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满脸皆是通红通红的。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断幻想着昨晚与他重逢时的惊艳。

直到云逸将她拦腰抱起,她双手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

殿内众魔一声比一声高的“魔尊魔后永结同心”将她的思绪扰乱。

平日里能独自钓起鲨鱼,扛起几十册小说的她此刻却真如一位小女子一般,依偎在夫君怀里。

就好像是二人真的拜堂成亲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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